作为一名nc,胖子对副的认知程度似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微微摊开了一下手,做出了相当轻松惬意的神色。
那只总是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露出了里面可怕的一层白色的坏死的瞳孔。
他用那只异眼注视着玩家们,缓慢地开口。
“我知道,你们这些乡人拥有着异于常人的好奇心,总是要窥探下我们这些山村穷人的生老病死和廉价苦闷的生活。对于其他人说,这或许是一件很冒犯的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不在意。”
“它们只是被饲养的牲畜而已,或许它会聪明一点,用那些花言巧语迷惑你们,用一些廉价的、谁都知道的微不足道的秘密让你们为它出生入死。而我作为一名商人,完全可以消除这种不公平的交换,并且愿意给你们,你们要的那些。”
好像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很有道理又值得尊敬的话似的,胖子的脸上,出现了那种相当志满意得的傲慢表情。
他微微挑了眉,再矜持不过地打量着玩家们的反应。
说实在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这副模样实在是很欠揍。
不过这时候的玩家们,无抑制地顺着他的那些话而下去。
“窥探生活”、“谁都知道的秘密”。
胖子很明显知道他们和这些被饲养的人族之间的交易。
不,某种程度上而言其实不算是交易但胖子很明显知道他们“要的那些”是什么。
多的信息,或者说多的探索值。只有探索值封顶,他们的任务才算是结束。
相比于拥有历代的传承,知道多信息的“母体”说对金银村的各种辛秘加清楚的一方,无非就是这些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村民们。
只是他们又怎么会愿意
始终将村民阵营和任务阵营放在敌对方的玩家们,在这一刻深地皱眉,无比警惕地望着眼前花言巧语的胖子。
胖子看破他们的警惕,却又好像一点不在乎那些排斥和怀疑的意味。
“像你们这样的游客,我们村可不是第一次接待了啊。”他感慨,“因为他们中的有些人,总是会带一些棘手的麻烦,才会让村人们对你们这些者都没什么好印象。”
胖子微微一顿,继续道,“不过我一向是个很开明的人。何况这些游客里面,有一些向往我们村的习俗和信仰,所以留在了这里,变成了村中的村民,是守卫村庄的勇者,是我们的家人”
玩家们听得一阵恶寒。
留在这里是被同化成为怪物了吧
他们下意识地望向那些还攀爬在石壁上,扭着一张张苍白怪异的面颊望着他们的“人”,忽然间便生出了一种很微妙的预感。
看逃不出去的话,恐怕就是这个下场了。
比死还悲惨的下场。
“还有一些游客,和我们理念不同,还大肆破坏村中的一些习俗仪式,甚至像你们这样,要偷我们的祭品的”胖子话锋一转,拧着眉望着他们,好像很苦恼地叹着气,“你们可能看不大惯我们的村子,但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为什么要互相诋毁呢我们都是小老百姓,不惹麻烦,所以宁愿吃亏一点,把你们送。”
他的潜台词就是,碰到你们这样破坏力惊人的游客,他们愿意协助这些人迅速完成任务,离开这里,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瓜葛。
简直是从思觉悟上都拔高到了一个境界。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他们能以自己的方式继续运转下去,那付出了什么都是可以隐忍的。
在望见玩家们沉默不语后,胖子才微笑着补充道,“你们以为以前的那些游客们,是怎么从村子里顺利离开的呢”
西装和小高只听得心中一惊。
以前的游客
是玩家
其他玩家,是调查到这一步,通过这些村民们完成任务,离开的
被元欲雪背在上的“母体”,似乎已经陷入了极致的沉默当中。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只是僵硬的用那只手环绕住了元欲雪的肩颈,手指紧紧地掐在手臂上,皮肤泛白。她掩藏在元欲雪后面,只敢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森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村民们。
明明已经愤恨、痛苦到了极致,但一代代流传压制的血脉,仿佛被印刻在基因里的能,还是让她在见到这些村民的时候开始不受控制地恐惧臣服。
胖子让她说不了话,她就绝对开不了口,只能绝望地缩在背后。
元欲雪当然将胖子和他们周旋的对话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