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椅子哪里买的”魏曕罕见地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了。
殷蕙看他一眼,道“我突发奇想想到的,您觉得如何”
魏曕“有些危险,平时别让他自己坐在上面,小心摔下来。”
殷蕙本想解释下面都有带子系着的,见他低头吃饭了,就把话咽了回去,看向乳母。
乳母立即站起身来,弯着腰向魏曕保证,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小主子身边。
魏曕淡淡地应了声。
衡哥儿急着吃东西,呀呀地朝乳母叫,乳母忙重新坐下,拿勺子舀煮成粥状的红薯泥喂他。
一勺下去,衡哥儿两边嘴角都沾了金红色的糊糊。
即便如此,殷蕙也觉得儿子漂亮可爱,一顿饭的时间,她除了自己夹菜吃饭,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儿子。
魏曕放下筷子,去了书房。
不过到了晚上,吃完晚饭他没有再走了,逗会儿衡哥儿,等乳母抱走衡哥儿,他径直去了内室。
殷蕙梳头时,他靠在床上看书。
丫鬟们端来洗脚水,夫妻俩并肩坐在床边,叫丫鬟们伺候。
自始至终,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魏曕的话非常少,如今殷蕙收了心,也没有什么话可与他说。
主子们各怀心思,金盏、银盏都察觉了夫人的不对劲儿,以前夫人首先会恭恭敬敬地服侍三爷,然后也会努力找些话说,如今呢,三爷还是那个冷冰冰的三爷,夫人虽然不冷,可好像不爱搭理三爷了,也没了那份恭敬劲儿,瞧瞧,洗完脚竟然直接钻到里面的被窝躺下了。
退下后,金盏忍不住悄悄问银盏“夫人与三爷是不是吵架了”
银盏下意识地摇摇头“怎么可能。”
夫人怎么可能敢与三爷吵架,这俩人根本也吵不起来,只要三爷皱皱眉,夫人都怕得要认错了。
金盏“但你没觉得夫人在三爷面前,好像不一样了吗”
银盏沉默,是不一样了,夫人又变回了殷家的二小姐,我行我素,不必看谁的脸色。
她喜欢这样的夫人。
“别多想了,三爷都没说什么。”
金盏点点头,可心里总是莫名地不踏实。
今晚该金盏守夜,九月底的平城几乎就是入了冬,哪怕屋子里烧着地龙,刚铺好的被窝也冷清清的,幸好夫人体恤她们,也赐了汤婆子下来。
夜黑人静,金盏抱着汤婆子取暖的时候,内室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动静。
金盏就在被窝里笑了,果然是她多虑了,三爷与夫人亲密依旧呢。
“二嫂将京城夸得那样好,你真不想去”
魏曕缓缓地问道,吐字的节奏与动作一致。
殷蕙有种五雷轰顶的荒谬感,这时候他不专心办事,说什么话还提什么二嫂,京城又是哪辈子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