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雅被王峰说的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来,呆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好像灵魂突然被抽走,两眼流着眼泪却面无表情,后面王峰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残忍,世上最残忍的就是被动燃起的热情,还没有发光发热,就被动的被浇灭,前后时间之短,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被戏耍的体无完肤。
王峰只顾得自己是穿越前的现代青年,为了逃避家父母逼婚的不耐,学会租友配对回家过年骗父母。
可现在是民国时期,那些缠足绑着小脚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脚还没解放,婚姻还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阶段,突然被人租去相亲,而后甩手走人两不相欠,此时的苏曼雅如何能接受得了?
这是一种调戏,是一种侮辱,是一种不道德的婚姻亵渎。
苏曼雅终于从失神落魄的木讷中恢复了神智,他没有怪罪王峰,更没有由此深恨这个风流倜傥处事野蛮的混蛋,反而对王峰这种随心所欲不受羁绊的表现而称道。
此时的苏曼雅对王峰已经不是‘一见钟情’的喜欢,而是在她的心田埋下一颗种子,深深地扎根。
通过王峰这次的演戏,苏曼雅了解了王峰现在还没有婚配,更没有意中人,这就是上天对苏曼雅最大的恩赐,这个机会来的太容易,但也太荆棘。
门当户对吗?男欢女爱吗?苏曼雅刚踏上爱恋的台阶,就被一种世俗的绳索拉了下来。
她身边已经失去王峰的影子,形单影只的站在窗台前,当看到花盆里的几株嫩竹,生命力极强的透着翠绿,不仅找到了一点自信,看向王峰一家人在一起的那个房间。
很快回到屋里的王峰,发现屋子里的爸妈和王世和,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阴云,不仅故作轻松的说道:“这是怎么啦?难道见我一面爸妈不高兴?”
“峰儿,我们已经知道你在上海滩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具体情况,你叔叔已经告诉了我们,你说实话,这次到南京,有没有把握活着离开这里?”
王世勇边说边看着王峰,看王峰站在三步外停下,不仅接着问道:“听说你来到南京见到将总裁和何总长,还有陈将军,在问答问题时,态度很不中肯,而且说话狂妄,你这混小子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但你会死,我和你妈也会受到连累?”
“峰儿,你爸爸说这些都是为你好,我们可以为了你去死,可决不能看着你死在我们前面,你要是能答应妈妈,哪怕我给你跪下都可以,你选择吧。”
王峰被爸妈说的‘扑通’跪下,跪趴到妈妈跟前,搂住妈妈哭着说道:“妈,您和我爸放心,峰儿绝对死不了,一旦蒋总裁受人蛊惑,非要置我于死地,孩儿死不足惜。
可惜的是我给他们撬动了上海滩几位大亨的老虎屁股,开了整治大亨的先河,而他们不抓住这个机会,反而杀了我,这是他们不智,我活在这样的当局之下,还有什么意思?”
“峰儿,在事情还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不得胡说。”王世和怕门外有耳低声警告道。
“叔叔,我绝不相信蒋总裁会放弃,这个最好整治上海滩几位大佬的机会,要是我猜的不错,您很快就会被人叫走,等您再回来,带给我的一定是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峰儿,你不是在做梦吧?就连国府都轻易不敢招惹上海滩那几位‘流氓大亨’,你这混小子胆大妄为,不但模了老虎屁股,还拔下几根胡须,你是真混还是没有脑子?”
“爸,我知道我犯下天大的大案,但我没感觉我错在那里,是我查扣没收他们的走私军火,交给淞沪抗战的第十九路军,这些将士得到后勤补充英勇杀鬼子,您说,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