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上辈子,陛下偶尔的极端行为,莫惊春并没有觉得陛下这样的举动哪里奇怪。
可他们如今已经重逢快小半年,这烦人的科普节目都快到了尾声,就连正始帝的生平都被扒拉得七七八八,只除了他那所谓的爱人到底是谁,还没有被揭露这么久的时间,公冶启还要盯着莫惊春,几乎是寸步不离,偶尔还跟着莫惊春去上课,到了这般地步,就未免太过紧迫盯人了。
莫惊春直觉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只是公冶启不愿意说。
又一日,莫惊春正在阳台和家里打电话,公冶启坐在书房,正在和属下沟通。客厅的电视开着,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节目上说话的声音,不过莫惊春专注于手头的电话,并没有在意那背景音是什么。
他已经私下和莫广生碰面了两次,也与大哥说过,他和公冶启的关系。
莫广生虽然不怎么赞成,但只悄悄提醒他,要注意公冶启的身份。
莫惊春一想到这个,就有点好笑又无奈。
莫惊春的父母兄弟还是原来的人,可是公冶启却与他家不同,这导致陛下在恢复了记忆后,压根不在乎那些所谓的亲人,在花费了一点时间斩草除根后,公冶启可谓是顺顺利利地接掌着企业大权。
对比起莫惊春的读书生涯,公冶启那看起来像是豪门宅斗,再加点夺权大戏,简直是两个世界的故事。
啪嗒啪嗒
莫惊春隐约能听到书房内,公冶启在敲打着键盘的声音,同时答应着电话里母亲的话,“我现在挺好的,在朋友家里住着。”
莫母好笑地说道“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不然见天往外跑,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了那么好的朋友”
莫家和大学在同一个城市,一般就算莫惊春不在大学住宿,也会回家。
这频繁在外留宿,看起来就不像是莫惊春所为。
如此反常,定然是有缘故的。
莫惊春沉默了半晌,和母亲说道“我的确是和人在交往,但,还有些许问题。”他没留神说话的时候,有少许文绉绉。
在从前,莫惊春和公冶启的关系,是莫家人所默认的。
就连莫父,在临终前也曾将莫惊春叫过去说话,坦诚他后来其实已经猜到了这份关系,这时候莫惊春甘之如饴,莫父便从来都不曾表露出来。
但,莫惊春从未有过和母亲坦诚的经历。
早在他长成前,莫母就已经去世。
莫惊春很惦念这一辈的母亲,和她说话,就也有了几分小心翼翼。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从小到大就是太让人省心,跟着广生一样调皮其实更好,不然我总是怕,你是不是私下偷偷被谁欺负了。”莫母的性格,其实有些爽朗大方,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如同清脆的银铃,压根就没在乎她身后客厅正被她打击到的大儿子,“好了,既然是可以在外面一起住的姑娘,你可得将人家带回来相看。不许对人家不负责任,知道吗”
莫惊春舔了舔唇,认真地说道“好,但是妈妈,我喜欢的人,不是个姑娘,是个男子。”
莫母沉默了,莫惊春只能听到她忽而急促了少许的呼吸声。
这种紧张的感觉,莫惊春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就好像回到了幼稚的童年,他倔强地站在莫母的病床前,僵硬着攥着袖口,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不肯,或者不敢承认。
这种感觉相似,但是莫惊春知道,这并非错误。
喜欢这一件事,从来都不该是个错误。
“他是个怎样的人”莫母总算开口,轻声问道。
“他”
莫惊春哽住。
公冶启这样脾性的人,在长辈看来,绝对不会是个容易接受的选择。长辈们希望脾气柔和些,好相处的,容易说话的如此云云,可这都和公冶启不搭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