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指尖触到了,居然冷不丁地蜷缩起来。
感觉特别烫。
火烧火燎的那种烫。
很虚幻,又很真实。
从他的手指皮肤一路烧进肉里,烧到心脏。
而后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大脑接收到神经信号,启动保护机制,才让他把手反射性缩回来。
这叫什么呢
害怕。
没错,这就是害怕,祁越这个月体会过好几次。
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怕什么,但他忽然有点明白了。
爱是喜欢的终点。
可爱本身没有终点。
一开始他以为爱就一个样,最多两个样。
他的爱是横冲直撞,肆意妄为,要不停说着爱你爱你,然后自顾自地抱着企鹅不放。
企鹅的爱则是低调谨慎,不声不响。
她从来不肯随便说爱,不从嘴巴说出来,偏偏喜欢藏起来,让你自己花功夫去细枝末节里慢慢地找。
就上一秒钟,祁越还觉得世界上就这两种爱了,再也容不下其他。
直到现在他才完全领会新的一种。
那就是怕。
太怕了才会疼。
疼让人胆小,也让人退缩,做一些以前不屑做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队友们仍在远处呼哧呼哧跑着。
天上的月亮移挪,光线微变。
祁越不知在这站了多久。
林秋葵倒有时间观念,看了整整76分钟的恐怖电影,而后关上平板,眼梢不经意地一抬。
帐里分明只有一个人。
余光之中,帐上竟有两道影子。
那道属于她的影子低低矮矮。正百无聊赖,无知无觉地趴在幕布一角。
而另一道乌沉的影,站得高高的。
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又像瘦长诡谲的妖怪。
它缓慢地俯下身,逐渐低下头颅。
是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然后在这四下无人的角落。
轻轻地、无声地亲了她一下。
嘴唇擦过额头,如蜻蜓点过水。
明明没有真实触感,却有一股令人战栗的温柔错觉。
“祁越”
林秋葵轻声呢喃。
那道影子好似受了惊,飞速后退。
“祁越。”
就是他。
那只不听话的小狗。
林秋葵迅速起身,掀帘出去。
视野之内一片皎洁的月光,树枝摇曳,落下一片片芬芳的桃花瓣。
某些爱在这里无所遁形。
某只偷摸的小狗却反应格外灵敏,瞬间逃跑得无影无踪。
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帘布徐徐滑落,林秋葵静静站了许久,重新回被窝睡觉。
第二天起来,帐篷外一排迷之精神萎靡的队友,个个挂着黑眼圈。叶依娜双手捧晶石,一脸难以描述的纠结表情。
这画面好像昨天就发生过,林秋葵问“怎么”
她组织言语“昨天晚上,祁越哥把小黑放回来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
“又把你的躺椅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