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它们从哪个方向来
一系列问题,讨论得越细越好。
不参与战斗的普通民众务必转移到安全点。
有限的异能者没法正面阻挡大量怪物的冲击。单用人命填坑不可取,就必须考虑到各种地理环境,还有天气因素之类的外力,能利用的都要利用到位。
任何便捷有效的陷阱武器也要提前备上。
一伙人围着桌子不知不觉讨论到深夜,体质最差又没异能的陈萝音撑不住了,颓废趴桌“我好困。”
孙晴用笔抵着额头,眉心皱出一个川字“你们撑不住的先回去,撑得住的留着,先别走。”
“那我走啦。”陈萝音闭着眼起身“走不动了,何清歌拖我一把,待会儿让她回来给你们送夜宵。”
孙晴头也不抬“行。”
何清歌没什么怨言,面无表情揽着东倒西歪的女朋友,无意间撞上林秋葵的眼神,立刻“谢谢。”
谁让林秋葵也算她半个救命恩人来着
下午被娇纵大小姐捏耳朵掐脖子教育了半天,她一不小心就形成一旦对视立刻道谢的反射弧。
“不客气。”
林秋葵睡点固定,留下叶家姐妹俩,径自出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雾沙沙地落,似一层滤镜。
使得万事万物都变得朦胧、虚幻起来。
她拢着衣服,走到基地门边,敲了敲面包车。
车窗户拉下来,红毛顶着俩黑眼圈呼呼大睡,黄毛脸也微肿,摇头说“还没没回来呢。”
说话间磕到口腔内部的伤,他痛得龇牙咧嘴。
“谢谢,麻烦你们了。”
林秋葵给出几颗晶石,转头往外走。
其实中午她也来过一次。
那时红黄毛刚稀里糊涂挨了顿揍,一个鼻青脸肿痛骂祁越,一个脸颊鼓包习以为常地发着呆。
一问才知道,祁越大概午前睡醒了。避难所里人来人往,说话的人多了,他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简单粗暴地糅合理解为林秋葵她们跑到批发市场里打超惊悚的霸王花,没叫他,差点送了命。
确认林秋葵没事,揍完俩脑残保姆。
于是他提刀就跑。
也不知道打算去批发商场找残留的花花草草算大帐,还是又逮着其他倒霉怪物疯狂泄愤去了。
总之天黑了还没回。
夜里零点,阴云千里。
雨渐渐下大了,滴滴答答打湿黑发。
水珠切肤划过脊背,带来一股凉意。
而祁越还没有回家。
不然还是接他回来好了。
傲气的小狗最注重爱,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白天夜里翻来覆去地说,又想方设法地讨。
站在他的角度,那天她确实说得太狠,太决绝,也太伤人了些。
偏偏这又是别无选择的事。
祁越好比一只长在丛林里的兽,不懂法律,缺乏道德认知。
有时他愿意听话,你想让他听话,用一颗糖一块肉就能说服他;有时他不愿意了,你还想让他听话,就好像必须让他疼,让他知道违禁的代价。
就像所有突然挨打的动物一样,他不会明白鞭打背后的理由,懒得理你出发点是好是坏。
他只知道你打他了。
他被打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