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怪握刀蹬足,疾速相撞
就这一秒,双方眼中爆裂的杀气宛如实质。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能捕捉到更具体的细节。强者间的对峙仿佛席卷走了全世界的空气、暴风与月的光辉,他们只感到没顶的窒息。
待清醒过来时,胜负已定。
脖颈喷血的镜鹿脱力跌下高空。
水绳子弹,铁锤长棍,人们默契上前补刀。
不甘赴死的鹿立刻高声咆哮,哪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构建出一面圆镜,将所有致命攻击阻挡在外。
下一刻,祁越从天而降。
刀尖刺破镜面,迎着细碎飞扬的玻璃,一刀剁下鹿头
随后再砍鹿角将根部的晶石徒手掏出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热血沸腾
恰在这时,金巧巧掐着秒表道“禁闭要失效了。”
糟糕,差点忘了还有一只
一只都这么难对付,第二只该怎么办
正当人们愁苦之际,林秋葵喊了一声“祁越”
分明没有更多的言语,被呼唤者却像拥有心灵感应一般,反手拽起一根人面蝽的触角,翻身绕背。
夜幕下,他是一只凶禽,与黑暗为伍,以杀戮为本。
迅猛踩过一只只怪物的脊背,践踏一只只怪物的头颅。
而后一个踏步,高高跃起
刀尖发出无比冷戾的光,狠狠劈开夜色恰好赶在封禁领域结束的瞬间,掀起气浪,残暴地将飞蛾一斩两半
轰
一圈圈惑人的莹蓝光环壮烈爆发
怪物残体尖啸下跌
喷溅的血花与硝烟充斥视线。
败者的尸体摔下湿地,溅开泥土。
几缕月光拂过胜者的面庞,大把大把的红绿液体,混着薄汗,沿着下巴,流过喉咙,最后弯曲没入苍白的锁骨。
这是一个屠杀场。
又好像是专为弑杀者而举办的华丽宴会。
明灭不定的火星中,祁越伤痕累累,又锋利无匹地回过头。那张被腐蚀出一道道红粉肉疮的脸,仿若破损的油画,被黑水污染的雪谷,有种残缺的美感。
美得怪诞而邪祟。
他的视线直直奔向千丘塔。
模糊能看到有一道人影直立,长发如丝绒起伏飘动。
他知道,那是林秋葵。
是他最最心爱的笨蛋企鹅。
她就在那里。
无论何时都在高塔之上注视着他,等待着他。
而塔。
素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