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侧面遭受袭击,车身不受控地往左撞上电线杆
“它们追上来了”
“搞什么,怎么还有这么多”
通过车厢内的特质玻璃小窗,行动队看得明确而清晰,天上、地下数不清的怪物们好比蝗虫过境。
体型还是蝗虫的数百倍。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小柳狠狠握拳,几片指甲已入嵌肉“我们要不要去千”
话未说完便遭到邱池舟的否决。
“不。”他说“我们不去千丘塔,也不找林小姐。”
语调中夹杂着一丝奇妙的平静。
“可”
又咣当地响,一只变异螳螂跳上车厢。小柳差点扑到地上,拉着铁杆堪堪坐稳“数量实在太多了,我们打不了啊”
她着急,她恐慌,她不知所措。
不知为何队伍中其他人倒一脸淡然。
该擦i枪的擦i枪,该装弹的装弹。
这时邱池舟看着她说了一句“我们不正是为此而来吗”
小柳顿时惊悟。
是啊。
贺闻泽也好,怪物也好。在这个每天都有无数人类死去的种族战争中,有人在求生,就有人时刻准备着赴死。
为普通群众尽到最后一份力,为死去的前辈们挽回最后一点声誉,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也是支支持他们至今仍穿着制服的原因。
他们向死而生,以死为荣。
这样简单的事情她怎么会忘
“好。”小柳再度抬眼,眸光坚定而明亮“那我们就在这下车,跟它们拼了”
谁知这次副队也看着她,静静摇头,说了声“不。”
“小柳,你不用参与战斗,这次由你负责开车。”
“”
这是什么意思
将她排除在战斗之外给她安排一个最没风险的位置
小柳不服气极了“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女的其他人刻板印象就算了,连副队你也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能承担重要职位别忘了,我是拿过奖的年度最佳新警局长亲自给我颁的奖我破过案子,也抓捕过杀人犯,我”
我没有那么没用,也没那么脆弱。
以至于生死垂危之际,还需要你们给予耻辱的特别待遇。
嗓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堵着,又硬,又疼。
竟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左右两边的同事连忙拍打她的肩膀
一个说“行了,小柳,别冲动,听完副队的话。”
一个笑“呦,不是年度最佳新警吗咱们堂堂队花,怎么说几句就要哭鼻子啦”
“别碰我。”她气愤抿唇,甩开那两只安慰的手掌。
其他人都忙着检查装备,邱池舟倏忽伸出手。
本想摸摸头的。
然那似乎太亲密也太逾矩了些,超越了上下级的关系,因而他收回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终究将手放到安全的肩上。
“小柳,你是我们队里最年轻的一个,也是发展最全面的一个。不让你参加这次直接行动原因是,如果我牺牲了,下一位副队就是你,到时候你要负责带领整个队伍继续走下去。”
“所以你不能有事,明白没有”
小柳想说不明白,不理解,不敢苟同。
奈何下一秒,邱池舟难得的温柔尽数收走,恢复不容置疑的冷调“柳折意,你去替换驾驶位,这是我的命令。”
连名带姓地喊人是代表划清界限。
命令则是无论如何都必须照办的。
小柳红着眼,做了个标准的军礼,嘴上并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