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
她笑了。
真狡猾。
打就打吧,也不是不可以。
祁越往下挂着嘴角“你看好了,最后一次。”
他才不要浪费时间继续陪傻瓜们玩球。
“好。”
林秋葵应声,看着祁越走远,忽然头也不回地问“不提任务,你是怎么想的我说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纪尧青不太明白这这话的含义。
“这是任务。”
他复读机似的单调重复。
林秋葵没有回头。
依照约定,她当真目不转睛看着球场,把所有视线都留给祁越。仅话锋一转“我想问一下,第三次倒计时文莱城那些发烧者,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世人多说纪尧青背弃誓言,是武装部队中的败类。但鲜少有人询问过其中的详情,没有人问他究竟做过什么。
纪尧青静默数秒。
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也是他命运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彼时他收到任务,要快速清理所有隔离的发烧者;杨竹园怒气冲冲闯进办公室,斥责武装部队是没有情感的生物。
接着
他闭了闭眼“我提前转移了一部分发烧者。”
是的,没错。
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动用特殊渠道,秘密转移了一批状况较良好的发烧者,数量大致在两百左右。
不过倒计时结束得突然,他没能来得及观测发烧者的后续情况,便被异卵入侵,陷入觉醒异能前的昏迷期。
时至今日,其实他并不清楚自己那时为何那样做,也不清楚那批人的现状如何。是变成了怪物变成异能者
抑或如常人般死在壮烈的流星雨下
不清楚。
不愿想。
若非提问的人是林秋葵,她数次让他获得握枪的机会。预计他这一生都不会说出真相,不会再去回忆那段过往。
“所以,”林秋葵支着下巴,“你确实违背了誓言,只不过,真正的罪名不是向首都告密,而是未经批准私自行动。”
纪尧青垂下眼皮,没有反驳。
该做或不该做,他已做过,这便是他明明没有告发七鸦事件,却承担下背誓言罪名,没有试图为自己开脱的原因。
“看来孟镇长说对了。”
咣当又一颗球落筐。
祁越回头看林秋葵,林秋葵挥挥手表示有看到。
旋即,她转身下楼,经过纪尧青的站位。
随着身形的远去,一声轻淡的话语落下“纪尧青,孟镇长以前说过,你终究要选出一条路,我想他是对的。”
“要做没有情感的机器,或做独立思维的人”
“任务之外,武装部队和我的队伍,你到底是更留恋前者,还是更向往后者这件事很重要,麻烦你想清楚。”
“即便你确实很有能力,但我的队伍也不弱,我们氛围良好,并不需要一个并非真心实意加入的新队员。”
“如果你的答案是后者,明天下午两点基地门口见。如果是前者,从今天起,你不再属于武装部队,也不用负责我。”
“纪尧青,你自由了。”
她如是说道,缓步下楼。
不仅武装部队驱逐他,原来连这边也不要他吗
纪尧青抬了抬唇,却没能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