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想法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林秋葵伸手拨开面具,果然看到祁越的脸。
嗖
一支烟花于远处高空中绽放,引得所有人的注意。
“哪来的烟花老燕他们整的”
“行啊,我们这庆典办的哪个能跟我们比”
一排排烟花悄声点燃,飞速升空,灿烂绽开。
人们看不到烟花下忙得焦头烂额的俩毛,自然而然地以为是燕定坤准备的惊喜节目。
基地外,黄毛双手托脸“你说这次能行吗老板真能答应老板吗”
红毛猛敲一下小弟脑袋“少给我乌鸦嘴,这还不行,你就等着给老子收尸。”
“快点,这还有一堆。”
红毛扔火柴盒过去,黄毛接住,继续忙于点烟花。
基地内,祁越拎着笨企鹅出人群。
回到原本的篝火边时,其他人都不在,光一堆火噼里啪啦烧着,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
火星四处溢散,祁越皱着眉拨了拨木棍,扭头问“你喜不喜欢”
“什么”
“那个。”他指着烟花。
紧接着就说“喜欢就谈恋爱。”
还是那么野蛮,那么孩子气。
“你知道什么是恋爱吗”
林秋葵半侧脑袋,枕着莹白的手臂。
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祁越的回答还是跟上次一样,一字不差。
她不禁轻轻地笑出声来。
“不准笑。”
祁越已经被这件事困扰了好几个小时。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企鹅不跟他谈恋爱,到底是不想跟他亲亲抱抱,还是不想一起洗澡
但世界上会有那种爱吗
你居然不想离你爱的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不理解,就烦躁地攥住她的手腕,说“有什么好笑的,要是我错了,你就说对的。”
光笑有什么用嘲笑他干什么
要不是笨蛋企鹅,换其他人,早就脑袋开花。
祁小狗就是这样直白且暴躁。
明明把额发都撩上去了,额角袒露出刺青般的墨色花纹,边角尖尖得似一条条黑荆棘交织缠绕。眉眼锋锐狭长,骨头又冷冷硬硬。明明是个成年人,打扮得也比平时成熟,但骨子里还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狗。
“那不是恋爱。”林秋葵低声说“至少不止那样算恋爱。”
“当你说要谈恋爱的时候,就代表着”
她支起一点下巴,两根手指托着脸。
脸上一片朦胧的红,肯定是喝酒喝的。
她一高兴或者一不高兴就会喝酒,祁越判断今天属于前一种。
指甲是淡紫色的,葡萄的颜色。
那是一种汁水淋淋、软腻甜滑的水果,他看她用牙齿慢慢地咬过,却不是很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会跑到她的手上。
“什么”他催促着“快说。”
林秋葵堪堪组织好语言“谈恋爱就是一个人是另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你是为她活着的,她也是为你活着。不论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人前的好意体谅,人后的狭隘算计。有时候是虚荣的,有时候是卑劣的,可能还有的时候情绪失控,尖叫,爆哭,在地上打滚,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挤到一起。你要接受全部的她,而不是片面的她。你要一直接受下去,而不是接受到一半决定放弃。”
“换句话说,谈恋爱就是。”
“你完全是她的,她也完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