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那、那我就先走了。”他埋着脸,神情怯懦。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有胆量远离集体,选择孤守这座空落落的疗养院,附带一大群精神病人。
邹方旭说完,转身,逃命似的快步走了。
就在林秋葵想着他是不是有社交恐惧症时,唐妮妮好似背后灵一样,突然冒了出来。
“有祁屿的味道。”
他轻声说。
音色婉转纤巧,像雾里一只让人抓不住的小鹿。
“谁”林秋葵下意识反问。
唐妮妮伸出一根手指,指一下邹方旭的背影。
赶在对方拐弯的前一秒,发起异能,收获信息「邹方旭,23岁,男,无异能,食人者。」
唐妮妮很少说话,可判断力一向值得信任。
与其说分辨气味,倒不如说他就像某种神奇的小动物,天生擅长辨别、归类人类的本质。
所以他说邹方旭身上有祁屿的味道,通常有两种解读方式。
1这两个人最近接触过。
2他们是同类。
结合透视能力,后者可能性更高。
不过这位邹实习生到底什么时候吃过人吃的谁
疗养院内的同事或病人或涉及范围更广
说起来,倒计时持续期间不乏长期受困的难民,被逼无奈,饥不择食,使用过同胞的血肉。母亲割血喂婴,父亲割肉救子,老人豁出性命保一家度过难光,孩子们忍着呕吐的欲望撕扯邻居的尸身人被逼到绝境往往会爆发,在当时那个境况下,各种自愿的、非自愿的牺牲事件层出不穷。
事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愿意重提那段往事。
大家默契且悲凉地决定翻过这一页,再也不去回忆它,遑论讨伐它。
假设邹方旭食人的情况如上所述,便没有深究的必要。
如果不是,今晚保不准要牵扯出另一桩大新闻,有的燕定坤头疼。
“韩队长。”
叫住习惯性排查环境安全隐患的武装队队长,林秋葵低声问“你前两次送食物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过那些病人”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武装队第一次进入焦林疗养院时,确实有不少病人表现出受惊过度的症状,一度引起骚乱,差点惹来怪物围攻。
照医生建议,他们靠着注射高浓度镇定剂勉强安抚住病人,奈何混乱之中仍然跑了好几个。被发现时,无一例外地倒在院外百米内,死相极其惨烈。
实习生接手病人后,声称药房里的镇定剂消耗殆尽。
为免闹起来收不了场,他们自然不好强求。
况且邹方旭经常挑着天气好的下午带病人出来散步、晒太阳,每个月向办事处按时汇报情况。
每三个月,在基地出人护送、绝对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他的同事们也答应抽空回来确认一下病人病况。到目前为止,没发现任何异常。
“那每个月的死亡率”
“3到5个。”
焦林没水没电没药物,邹方旭能力有限,这个数字属于正常范围内。
获得想要的信息,林秋葵道声谢谢,不料引起祁越的注意。
虽然根本不觉得黑漆漆的韩姓乌鸦比得过他,但
男的。
年轻。
会说话。
能打架。
懂得自己吃饭睡觉。
关键企鹅单独跟他说话超过两句。
小狗警觉瞬间999999。
“干嘛”
戒备心永远过剩的祁小狗,抬手提住企鹅的衣领,把她硬生生拎回来,凶巴巴地质问“你们说什么”
“没什么。”林秋葵实话实说“就问一下疗养院的情况。”
祁越不信。
“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