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康铁,今年37岁,拥有d级异能「钢铁意志」,组织领导能力较强,先后组成并担任四次规模不低于6人的异能小队队长。”
“第一次探索研究所行动失败后,我们找上他,以高额的报酬为代价,雇佣他的队伍发起第二轮探索。算上两支武装队、一小组医务设备后勤组,他们一共进入28人,最后有且仅有康铁一人成功逃脱。”
“被发现时,康铁体无完肤,气息奄奄,经过六小时抢救惊险保住性命。此后一周,我们到处招揽治疗系异能者对他进行医治,今天傍晚他刚恢复意识。为免引人怀疑,康铁最多只能在扶风镇停留半个小时,但愿他能为我们一些有用的情报吧。”
卫春元边走边说,音色温煦,脚步迈得快且稳。
没多久,一行人走到被布置成临时病房的炕洞中。
“他伤得比较重,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他说着,掀起简易隔帘。
入目一个光秃秃、空荡荡的暗黄色土洞,洞壁左右各挂一盏微弱的灯,中心摆设一张病床。
重伤的康铁便躺在床上,差不多被凝血的绷带从头到脚裹成一具木乃伊。
通过床单起伏的轮廓,不难发现他左腿膝盖往下皆被截断;摆放在被单上、显露在微光下的双臂则被腐蚀得七七八八,不时往外溢出恶臭的脓浆。
手指仅剩下六根,同样残缺不全,长短不一,仿佛一片扭曲错乱的荆棘。
再往上,断裂的下骸骨、凹陷的鼻基底、右眼皮外圈纵横交叠的缝合伤
看到这幅画面,纵有卫春元提醒在前,众人仍控制不住地暗暗心惊这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反数当事人康铁艰难地睁着一只左眼,直笑。
杜衡受某种歹毒的「咒术」影响,每到太阳落山后必陷入昏迷。
今夜交给卫春元主持局面,他快步上前揽住康铁的肩,语气感慨“你终于醒了。”
随后沉沉叹一口气,问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们,你们在地下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康铁不说话,仍咧着嘴巴无声地笑。
“别问了,没意义。”童佳敏锐地指出重点“他没舌头。”
卫春元定睛一看,还真是,别说舌头,这人口腔内连完好的牙齿都没几颗。
“先治好他的手,让他写,不行再用精神读取。”
童佳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一句话拿定主意。
在场只有一个治疗系异能者,大家集体看向林秋葵,林秋葵侧头问夏冬深“有把握吗”
夏冬深摇头“今天能力消耗过度了。”
“我帮你呗。”在童佳的神色示意下,她队伍中扎着苹果头的小女孩主动跳出来接话,把随身携带的儿童小提琴架上肩膀“喏,你要什么样的buff让你觉得不累的,还是提高治疗效果的反正你要什么我有什么,你说就是了。”
这小孩,年纪看着跟包嘉乐差不多大,说话倒老气横秋的。
夏冬深选择提高治疗效果。
两者配合,伴随着婉转优美的小提琴曲,一缕缕白光好似成群的萤火,萦绕着病患翩然起舞。
转眼间,康铁的胳膊表皮停止腐烂流脓,手指自然伸直,连带着脸上长长短短的缝合伤都完美痊愈。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然而令人大失所望地是,即便双手恢复健全,不管卫春元如何软硬兼施反复询问,甚至小女孩发动第二能力,使用乐曲探听心声,他们始终一无所获。
作为备受期盼的对象,康铁直愣愣地握住一支笔,捏着白纸,似乎压根不晓得他们在做什么,只管冲着他们痴痴憨厚地笑着。
研究所堪称现阶段杜衡最看重的要务,几问无果,卫春元难免着急。
“康铁,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可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吗“
他拉近距离,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你们这一队人在研究所里停留了将近一个月,为什么那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你们回来是怪物吗,还是其他潜在威胁那些保存在实验室的异卵还在不在所里有没有人活着告诉我,康铁,你的队友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康铁总算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