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钢越想越恼怒,眼眶猩红,简直恨不得捶烂自己的头。
“他经常这样的,梦到死掉的人、看到长白头发的人就特别难过,我们都习惯了。”小薇捧着脸,腮帮子一鼓一鼓地“队长说,这是他的心病。”
以当下的国情,生而为人,活在末世,谁还没有几块难以根治的心病呢
不过该说不说,堂堂身高将近一米九的肌肉大汉,抱头痛哭的模样着实惨烈。一旁包嘉乐小朋友同情心泛滥,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巾。
“谢谢。”
阿钢尴尬万分地接下,试图为自己的情绪崩溃找理由“东子死前为了气他爸,故意染了白发,刚才那个人实在太像他了”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怪物再有能耐也没法复活一个死在末世前的人,所以这回产生得不是错觉,就是幻觉罢了。
这理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江然这小子打着预言者的幌子,不晓得脸色“你自己都说东子死透了,尸体得火化好几年了吧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那个啥,先入为主,毕竟世界上多的是非主流小白毛,说不定是你们认识的其他什么人嘛”
说这话时,他暗示性往林秋葵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莫名惹来阿钢怒瞪、祁越阴森森的注视。
无语了,这群人怎么都爱发火
他一秒认怂“行行行,当我没说好吧当我没说。”
提及白发男,林秋葵脑海里还真浮现一个人,那个曾在广海基地有过一次交锋的怪胎祁屿。
但想也知道,那人估计正跟着贺闻泽到处作恶,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研究中心
东子的话子不了了之,没多久,童佳三人无功而返。
“那人动作很快,至少是c级以上异能者。”袁南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们怕迷路,没敢追太远。”
祁越一口咬下甜软的菠萝包,不紧不慢,偏在这话落下时,嗤地笑了。
这声笑来得突兀,在场但凡脑子没坏,都听得出其中浓浓的讥讽意味。
骨女登时挑起眼梢“不管愿不愿意,好歹是合作了,我建议有些人有意见就直说,有本事就自己去抓人。或者一开始就拦下那两个研究员,总好过从头到尾当挂件,除了发疯咬人和阴阳怪气外什么都做不成。你说是这个理么副队。”
啧。
袁南尚未接话,祁越先撇嘴“有狗叫,吵死了。”
骨女冷笑“有话直说四个字你是听不懂吗”
祁越支两条腿坐着,闻声往后仰头,视线轻慢划过说话的女人,摆出一副你算哪个废物,谁要理你的傲慢拽脸,激得骨女十指一转,化为根根白骨。
这是要动用异能了。
童佳眼疾手快,握住骨女的手腕,“我只说一遍,收回去”
“队长”
分明是对面挑衅在先,骨女不服气,转头看向队里其他成员。
谁知袁南小时后经常被各种挑刺找茬,早就习惯祁越对他的敌视,比起个人情绪,他更在意这趟危机四伏的地下弹性。进门至今连一颗完好的异卵影子都没看到,如果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临死前的内讧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