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兴了。”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祁越拧起眉毛,极其焦躁不悦“因为你就是想倒追那个杂种你嫌我烦,不想跟我说话”
“不是。”
“那为什么亲我”
他凶巴巴地控诉“你以前都不亲我,让你亲都不亲,今天一下亲了两次。”
然后稀里糊涂得出结论“你就是敷衍我,不想理我。”
林秋葵。
以小狗的思维逻辑,大概抓破脑壳都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难为他还能正儿八经地用上敷衍这个笔画偏多的词语,真要让他写,估计连敷上的甫字都写得歪歪斜斜不成样。
祁越好似天生拥有动物性的直觉,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敏锐捕捉到任何人哪怕最细微的情绪变化。可若要究其原委,他社会经验太少,习惯了原始森林般直白野蛮、不加掩饰的喜怒哀乐,往往在解读林秋葵时落于下风。
这是非常不公平的一种体验,像小孩同大人对话,残缺者与健全者的对话。
其中一方永远是神秘的,高傲的,有所保留的,有且仅有另一方的情感思维明晃晃暴露在视野下。
祁越为这件事半真半假地抗议过好多次。
看着他满身的低气压,执拗又暗含困惑的眉眼,好像不管你的情绪多么反复无常,他都会忠诚地,不厌其烦地追问到底。林秋葵到嘴的一句没有,别乱想忽然说不出来了,迟疑两秒,诚实地说“可能有点累了吧。”
她尝试说出自己看到的幻象,与异种间的对话,细细讲述并形容了每个细节每道声音,但并不确定是否真正传达出了那种沉重、空洞、迷惘而错乱的感觉。
因为祁越听着听着就抱住她。
准确的说,是像抱失而复得的肋骨一样很突然很用力地把她往身体里塞。
抱着抱着又莫名其妙拍她的背。
动作非常生疏不规范,力道一下太轻一下太重,似乎连正确的方向都把握不住,难怪最后恼羞成怒地放弃了。
麻烦死了。
他手一抬,干脆改成搭在林秋葵的后脖颈上,把她的头往自己颈窝里按。
皮肤紧贴皮肤,体温带动体温,这才是他最适应的最喜欢的姿势,也是最最表现亲密的姿势。
指尖朝下,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她的碎发,祁越说“都是假的,它们不会说话。”
“万一是真的呢”
林秋葵问。
“弄死。”
祁越一张嘴就是老暴力狂了,带着一股天经地义的戾气“它吓你,我就弄死它。”
林秋葵忍不住轻轻笑一声“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要。”
他不要谢,一点都不喜欢,觉得不够相爱的家伙才说这个。
“爱你。”林秋葵从善如流地改口。
这个答案好,祁越得意地抬起眉梢,黏糊糊地抱着她不肯松手,好似心血来潮,又像模仿她的音量玩起什么幼稚的小游戏,也跟着哑声道“那个女的刚才哭了。”
“林秋葵,要是我死了,你也会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