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众多肉鞭反倒成了限制。
异种迫不得已自断臂膀,祁越乘胜逐北,手臂缠绕其中一根,借力追上蹬了异种一腿,被推远。再蹬一腿,再被推选。
而唐九渊踮脚一跃,再次入局。
两人一怪在高空中飞速移动,不断变换方位与招式,每一次短暂的交手皆爆发出铿锵的嗡鸣,堪比熔浆的炙热血液喷洒大地。
半分钟后,黑暗中猛地伸出一只手掌
祁越扼着异种脖子笔直坠落于湖泊,唐九渊不假思索,随之跃入水面。
水下的世界冰冷混浊,似乎剥离了所有杂声。
在大片大片腾升的气泡间,轰炸过后残留的各种碎肉残骸间,他们不断下坠。
人与异种面对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前者两根手指捅进后者的咽喉,后者用狰狞带刺的肉鞭大力缠卷挤压前者的肺腑。
唐妮妮快速游近,将刀插入异种头部中心的肉芽如果那还算头部的话。
那是绝大部分肉鞭的发源地,也是他们推测最有可能隐藏异种心脏的部位。假如赌对了,战斗到此结束,他们就赢了
可惜他们猜错了。
绵柔的肉芽遭到外力侵袭,瞬间生长出一张鲨鱼嘴
两排白森森的利齿一口咬碎刀刃不说,还意图拿下祁越的头颅
所幸祁越退避及时,只被扯断半只耳朵。
当然,作为报复,没了刀的祁越转身对头一肘。
指掌弯曲成钩状,他恶狠狠地抓了它一次两次居然整整八次
并且次次力道十足,以至于畸变的肠子、胃、肺通通被活生生掏了出来
身旁砰、砰散开好几团血雾,感觉到压强越来越大,唐九渊借用异能,一秒自波涛暗涌、激流回荡的深水转移回浅水区。
异种趁机挣脱束缚,身影往南。
祁越瞳孔微收,紧随着破水而出。
单手接地减速,转向,他就好比一只敏捷的豹,纵然身负重伤,但仍然能以更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一掌按下林秋葵的脑袋,用后背生生挡下异种的偷袭。
“这是我们向你们学到的「策略」。”
异种收起肉鞭,分裂的脸完美缝合。
它披回衣冠楚楚的人类假皮,煞有介事道“根据我们的观察,人类似乎十分看重个体的死亡。而在这场战斗中,你们已经失去足够多的同胞,倘若不想再有伤亡,请你们及时止损,懂得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夏冬深慢慢品味了这个成语,低声问“你们到现在还是坚持认为,人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你们,是吗”
“在等级不变的情况下,是的。”
它答得斩钉截铁,搞得莱维提普忍不住拆台“嘿,你们听,这个怪物的声音在发颤你们看,它在流血它马上就要倒下了,你们不会在这时候放弃吧上帝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
好歹被两名实力接近b级的人类异能者缠斗将近二十分钟,异种受伤正常,由此产生危机想要规避风险也再正常不过。
至于祁越,没记错的话,这是末世以来第一次出现连他都无法单独战胜的敌人。
第一次打得如此认真,如此狼狈,弄得自己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肉。
而眼下也是战斗开始后他们第一次说上话。
林秋葵说,包嘉乐死了。
祁越哦了一声。
这是他们的队伍里第一次死人。
对此他的心里可能有生出一些难以描述的情绪,可能没有,总之脸上没有任何直白的表现。
祁越只是低下头,看着林秋葵,摸了摸她的脸,没头没脑地补上一句“反正我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