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葵打着哈欠,帐篷外又响起杂声,又来了一批没有自知之明的冒犯者。
“猫呢”她左右看了看,谁知祁越反手从自个儿脑门上揪下来一团雪白。
“它比小黑心大。”她随口感慨,没想到祁越回了一句:“我不会让它死。”
“孩子。”
他突然提到这个。
又说:“就当孩子。”
短短四个字外加一句承诺,侧面证明那天傍晚在夕阳下,祁越不仅仅安静地听了她的理由,还把她所有说过的话都记下了。
她说他们不会有孩子。
他说那就把猫当成孩子。
她说没有人能让孩子平安地长大。
他说他绝对不会让猫死去。
他不会让他们的孩子死去。
尽管他还不清楚真正的孩子是什么样,也不懂得做爸爸的概念。但祁越偷偷开始接受猫的存在,他允许它爬上他的脑袋,在那上面乱抓乱踩,这就是一种答案。
如果他有孩子,他想他应该也能做到这样,把她抱起来,勉强同意她也睡在他和林秋葵的床上,甚至是他们的中间,和他们睡同一个枕头,盖同一张被子。
他会学会做爸爸的。
他会的,还是很好的那种。
祁越莫名在这一点上充满自信,而林秋葵接过猫,靠过来无声亲吻他的脸庞。
谢谢你,祁越,总是把我说的话当真。
无论什么话,总能给予回应。
这种有被听到有被回应的滋味永远都是最好的,林秋葵这么想,没有再说出来。
他们间已经不太需要这种话。
外面的响声越来越大,祁越该去制止了。
必须通过山鬼的名义震慑找事的人们,让他们知道不仅谷舟基地有仇必报,不死军团更是伤一员杀十人,否则他们走后,分队孤立无援,纵然有再多武器,也难逃反复被偷袭、被消耗的流程。
这是必要的流血,令人悲哀。
不过没有关系。
“早点回来。”
林秋葵困得不行,轻声说:“别跟他们打太久,没意思,挑几个警告一下,弄得吓人一点就行。”
“知道了。你睡。”
祁越重新提刀。
一手握刀,另一只手却掖着被角,附身把帐篷漏风的底缝堵好,亲了亲她的额头,也看一眼猫,随后才起身走出帐篷。
林秋葵看着他走掉,抱着呜噜呜噜打着小呼的猫,换了个姿势,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睡得非常安稳,没有做梦,没被惊醒。因为她很清楚,没有关系,所有做下的抉择无论对错,都不必一个人背负。
她有祁越。
这就是她梦想中能够收到的最最好的礼物,因此从今往后,林秋葵便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