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皮肤下懒洋洋的游动着,犹如一只拖曳着流苏长摆的梦幻水母,随机摆成形状。
“异能者的印记。”
系统普及道,这东西可以视为异种的衍生之一,似乎是异种体内自带的某种寄生虫,与人体结合后便会呈现此种状态。
它以随机出现在体表某处,按宿主的能力决定自身花样而闻名,从未有过负面记录,逐渐成为人们判断异能者等级的主要手段。
眼下祁越处于感染期,级别未定,因此它也进入自由期,可以自由地变幻形态,闪烁微光。
“还挺神奇的。”
林秋葵中肯评价,指尖划过突起的咽喉,落至锁骨边。
那里多了一片巴掌大的烫伤,边缘剥落,红斑交错。
前几天还没有来着。
不晓得又是跟哪只怪物、或哪个人起矛盾给弄的。
可能这人就这样,喜欢到处挑衅,到处受伤,直到奄奄一息才肯停下来,找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躲起来,不耐烦地瞪着伤口,指望它自己识趣变好。
奇怪的癖好。
她想着,许是擦拭的时候不小心用力了点,祁越不禁眉头微皱,低低唔了一声。
“原来你也知道疼。”
洞穴里渐渐溢出压抑的哭声。
林秋葵抬起他的手,沿着指骨,像对待别人不要的坏掉的玩具一样,也像以前宠物店给小猫小狗做美容。
一点一点把他擦干净。小声道“知道疼,下次就注意,不然天天这个战损度,再能打,再能赚积分也比不上药膏消耗,家底迟早被你败光。”
“所以说你是反派呢,正常人谁末世做独狼啊。”
“按照网文标准流程,你肯定得组一支队伍,队伍里至少一个空间异能者,治愈系,一个精神攻击系”
“还有,既然都是队友,请你下次对我尊重一点,晕倒之前好歹给个提示,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她嘀咕着,其实在自言自语。
因为集体的低落情绪太具传染性,她并不喜欢被负面情绪笼罩。
所以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直到把自己说得犯困,才停下来,给祁越盖了毯子,自己也裹上一条毯子躺下睡觉。
期间祁越似乎睁过眼睛,似乎没有,大抵错觉。
次日清晨统计,防空洞里少了9个人。
二十分钟后,有人在洞外一颗老槐树下发现他们吊着的尸体,死因一目了然上吊自杀。
人们静默放下遗体,挖坑将其掩埋。
难以避免的凝重氛围再度袭来,很快,又有人情绪崩溃,新的哭声沙哑疲倦,仿佛沙漠地里艰难挤出的最后一滴水。
这并非他们不够坚强。
也绝非他们有意为之的悲观。
只是现实,现实太擅长在人最松懈的时刻赠与致命一击。
在你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重新将你打回炼狱。
他们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接受它而已。
这时,一队制服整齐的武装部队忽然出现在防空洞外,为首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语气冷肃“请问谁是林秋葵请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