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忠忽地走到办公室前,拉开满满一抽屉的异晶。
“既然您喜欢收集只要您答应我的请求,这些珠子作为报酬都给您可以吗”
“我叫它异晶。”林秋葵思忖两秒“成交。”
她的行为即是一种肯定,肯定他的猜测。
孟建忠神色一松,朝洞外喊“冷队,麻烦进来一下。”
“这位是林小姐,她将协助我们开展与新基地有关的系列工作,请你马上给她准一套防辐射装备,安排她住进隔壁的防空洞里。”
“这位是冷队长,他是目前武装部队的最高负责人,会经常同你见面,这边的防空洞有他的人24小时值守,非常安全。”
简单介绍完两人后,冷队长微微颔首示意,转身出去办事。
林秋葵想起一个人“文莱城一级行动队长不是纪尧青吗”
“啊,他”
“殉职”
“不,只是被降级了。”
孟建忠缓缓叹了口气“要是以前没有接触过武装部队,您可能不会理解他们的特殊性。他们创立于1626年国际战争,最初定位为一支敢死部队,意味着专门负责执行高危任务,无论接到什么样的命令都不能退却,必须毫不犹豫地执行到底。”
“战后经过几轮改革,随着时代要求逐渐演变成严格选拔、秘密训练的方式,变成我们国家独有的特色兵种,也是中央军权的最高象征。”
“七鸦会议举行时,前区长拥有当地区域最高权限。上级下达指令,纪尧青负责带队完成,这原本没有问题。即便首区追究责任,考虑到武装部队的特殊性,也不会把他们列入违禁名单。但这一次,有人怀疑纪尧青是举报者。”
“你要知道,武装部队成立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举报者史无前例。”
“因为部队纪律不允许,认知惯例不允许,包括他们的存在本身,从根源上不允许这类事发生。”
“这么说吧。如果需要一支有思想、更随机应变的队伍,我们自有其他兵种。假如你要一支战斗力最高,效率最高,最忠诚又最果敢无畏的队伍,那就只有武装部队。
“我们不需要他的情感,不需要他善良或邪恶,仁慈或残忍,他应该是一支没有属性、超越法律道德、一切以任务为先的队伍。而不是随意的质问,怀疑,仅凭有限的自我认知与判断,随意对待上级下达的指令。”
“我所遇到的绝大部分人都这样认为。”
林秋葵“那您的看法”
“我的看法”
孟建忠沉吟半晌,老好人地笑了笑“我认为,如果他是那个举报者,他打破铁律,违背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因此有人叫他背誓者,贬职,合理。”
“如果他没有举报,只是依照多年培训养成的本能去执行任务,那么他也是帮凶之一,没有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只是贬职,同样合理的。”
“这些不是惩罚,算不上。”
“旧有的纪律与新时代的要求产生冲突,这是他必须面对的局面,他终究要替自己选出一条道路。到底继续做一只规则内受人称赞的机械狗,还是打破规则背负骂名,也要想尽办法找回自己身上属于人的那个部分”
“别忘了,做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也许会是他的第一堂课,也可能让他望而生畏,甘愿放弃身而为人的权利”
对方的话语在耳边不断回放。
回到先前的防空洞,祁越依然沉沉睡着,小黑恪尽职守,一屁股坐在他的脑袋上,不准闲人靠近。
咫尺处,几个年轻人包围余家姐弟,指着两人又嘲又骂,顺便抢走他们的每日供应物资,称他们不配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喂。”林秋葵站在他们的身后,语气平淡“不要在我的位子上吵架行吗有人在休息。”
为保证秩序,上午有人过来给防空洞大致分好区域,严禁蓄意捣乱生事,偷盗个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