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就是多多少少有点小毛病的年轻后生,落到他手里还不如扔街上当乞丐日子过成这样,一个个肚子都填不满,成天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晚上谁都睡不着,能活下去就很好了,哪个还有功夫去养心里的毛病,你说是不是吗闺女”
林秋葵“嗯嗯。”
脑海大致串联起一条线。
唐九渊自小被打扮成女孩,13岁进入光海训诫所。
两年后,祁越因躁郁症遭部队除名,被生父放弃,也送到训诫所。
那边大约形同一个黑暗生存场,身体上的折磨与惩罚,精神上的打压和践踏一样没落下。
祁越不知凭什么收复了自闭儿童唐九渊,两人搭伙谋划,在一次电击治疗中反杀训诫所所长纪存知,随后又一起流落到新的训诫所,难改旧日习性,自然而然地变成这处赫赫有名的刺头二人组。
准确来说,只有祁越刺头。
没他到处惹事,唐九渊纯粹是一个安静无害缩在角落的蘑菇妮妮而已。
话说到这里,保安大爷本来还想提一提两人在所里发生过的趣事。
祁越回来了。
一人单挑一窝兔,明明有异能伴身,可他偏偏就爱近距离搏斗。因此身上难免多点小伤小疤,林秋葵见得多了,习以为常,反正金主还活着,能走能跳,高兴就完事。
是祁越。
唐九渊偏头,直直看着他。
后者态度相对冷漠,余光划过地板上一包开封的饼干。他最喜欢的饼干,四舍五入就是他的饼干。
语气很差“看什么看打架去了。”
唐九渊立刻踉踉跄跄但乖乖地站了起来,身形瘦削得似一根迎风摇摆的脆弱枯枝。
“走了白痴。”
这句显然是对企鹅说的。
企鹅却瘫坐办公椅不动。
林秋葵“首区时间5:34,外面天已经黑了,我提议明天再出发。”
小黑“喵喵”
保安“那敢情好啊”
祁越“不准提议。”
“我饿了。”她依然不动,像只懒惰颓废的乌龟。
小黑“喵”
它也饿了。
保安“咱们这还有点煤气”
就是没多少可以烧得粮食了,你别说,他这几天也勒着裤腰带忍着呢。
祁越“不准饿。”
“还得洗个澡。”林秋葵偏头问大爷“麻烦问一下,这有淋浴间和热水吗”
“公共淋浴间,没热水不妨事,老头子待会给你烧足”
小黑退缩了,因为它不喜欢洗澡。
祁越懒得不准了,因为笨蛋仓鼠企鹅既不怕痛也不怕死,但她好吃懒做,晚上必须待在房子里睡觉,不然就会生病。
一生病满脸潮红,皮肤滚烫,像一只煮熟的虾,居然还得吃药,不知道自己好起来。
像这种没用的仓鼠,扔到训诫所,两天就会死掉,再过两天尸体腐烂发臭。
祁越非常嫌弃。
但一时之间好像也找不到其他有饼干又不惹他嫌弃的新队友,所以只能忍着,对唐九渊凶道“慢死了,不打了,发你的呆去吧。”
哦。
于是唐九渊反应慢半拍地坐回去,重新抱起膝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