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秋葵并没有走出去很远。
她冒雨走到一个废弃小区门前,毫无预兆停下脚步,说了声“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雨,没有任何回应。
她抬起手,手中悄然握枪,对准小区旁的绿化带“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就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秒,灌木丛簌簌抖动,你推我搡地跳出两个成年男人。
一个戴着银色眉钉的红毛寸头。
一个长着下垂狗狗眼的俊秀黄毛。
这年头真是有枪了不起动不动就开枪警告
红毛暗地里咋舌,面上摆出狠厉表情“想清楚啊,你就一个人,我们这可是两个大男人”
黄毛直接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我们不是故意一直跟着你们的,一开始跟到永安基地就想留在那里讨生活,没想到人数超载,武装部队说要送我们去其他基地。我们想了一下,觉得跟着他们还不如跟着你们安全,还能偶尔捡个漏”
“对不起虽然以前就是小混混,做过很多小偷小摸的事情,但是架不住你们这群人实在太厉害了,打怪杀人跟切西瓜一样我和老大知道自己没本事本来也不敢捡你们的漏只有今天下午你们走得快然后那个蚊子头头也走了,我们看地上到处都是晶石就狗胆包天捡了两个,对不起”
说着,他老实巴交摸出两个c级晶石,恭恭敬敬双手奉上“这就是我们捡漏的,要枪就枪我,姐你放过我老大一次行吗”
红毛妈的。
别人随便吓一下就拼命把所有事情交代了,这是什么品种的绝世煞笔
谁他妈上辈子作孽才摊到这样一个小弟
黄毛的老大红毛本人手摸脖子,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局面“那个,捡漏归捡漏。我哥俩确实跟了你们一段路,不过吧,一没要你们搭把手,二没给你们添麻烦,遇到怪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躲过去的。你说这天底下大路千万条”
他叽里呱啦说着。
林秋葵全不在意。
早前妮妮跟着祁越每天晚上到处遛街打怪,回来说过,他们队伍后面总是跟着一个红头发和一个黄头发,好像在偷看他们打架。
那时她问过叶家姐妹,得知俩人品性还行,估计是从天堂度假村一路跟过来的,平常没多少存在感,也惹不到祁越,就放着没管。
若非今天特殊情况,随便他们跟到哪里,半路死了活了,其实都跟她没有关系。
“不用说了。”
她径直打断对方别扭的托词,开门见山“背地里跟了这么久,祁越是谁,你们应该知道”
红毛“那个挂逼。”
黄毛“他好厉害”
知道就行。
“他受伤了,需要上药。”
“不出意外,祁越每天晚上都要打架,打完架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深度睡眠。你们要给他上药,只能趁那个时间段。不过局限于头、手臂,绝对不能碰到脖子跟后背,不要动他包着绷带的那只手,否则百分百触发潜意识攻击,或受到异能攻击。”
可能是养得娇了些。
以前没有这个毛病,最近刚刚形成的。
“他盖的被子每天都得晒,包括车垫之类的生活用品,经常洗换,没有阳光就想办法用高温烤。衣服也要每天更换,这方面倒不需要特别费心。”
经过长时间的督促,祁越逐渐形成清洁好习惯。只要干净的新衣服到位,他夜里打完架,有条件就知道尽量冲了澡再回来,干干净净地钻进被窝睡觉。
林秋葵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大堆。
黄毛慌忙掏纸笔出来记。
红毛一脸怪异,连声喊停。
林秋葵“有什么疑问吗”
红毛神情更怪了,简直难以理解“不是,你没搞错吧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我们帮你照顾那个挂逼还给他晒被子洗衣服你有病还是我们有病”
林秋葵定定看他几秒。
随后走到树影下,来到他们身前。
她的皮肤莹莹嫩嫩,长发潮湿扑散,跟温室里刚浇过水的新鲜玫瑰似的,本不该有任何气场。
偏故生了一双上挑的猫眼。
笑时慵懒亲人,不笑,就成了淡漠。
无端审视得人心慌意乱,败下阵来。
“我是说,”红毛舔了舔后槽牙“就算你俩小情侣吵架,他一个大老爷们,也用不着我哥俩”
林秋葵缓缓吐出三个字“我给钱。”
下秒钟,十多颗幻光闪烁的晶石凭空闪现,好似一窝光怪陆离的水母,乖巧地被她盛在手心。
“这是定金。”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要留住他,照顾他,无论白天晚上每时每刻牢牢跟着他,看着他。”
“做得好就还有尾款,做不好你们自然会付出代价。怎么样你们没有异能,我想这可能是你们能接到的最轻松,报酬最丰盛的生意,要不要做”
红毛可恶听起来就不像正经活,可谁让她给得这么多呢
他心一横“做”
“那我接着说。”
祁越挑食,偏爱肉,只喜欢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肉,连鸡鸭鹅蛋一类都不大愿意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