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剑上的灵力仅够他与容泽交谈几句,他留下“这个月圆之夜会回宗门”,便被迫断开传音。
月圆夜回宗门湮赆之还要设鸿门宴呢,你能离开
褚长溪还未回答系统的话,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浓郁的血腥气伴随极寒极阴的冷意霎时扑进来。
他转身隔着飘飘欲起的纱帘,看见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男子。
黑袍罩身,身影高大,脸落在低垂的帽檐阴影里,门外长空在男子走进后缓缓闭合,屋内烛架上的火光随他步伐落处,一盏一盏亮起。
将阴影下的那张脸,照的半明半暗,邪性张狂。
“等久了吗”湮赆之抬高下颚,解披风颈带,细长的手指,白的泛死气,“这次的东西取时有些费力,让长溪等久了。”
他自顾解释,也不管褚长溪在意与否。外袍落地,黑衣在玉色地面洇出一滩血。
褚长溪微微皱眉,冷冷看向他。
湮赆之兜帽落下,露出整张脸,眼尾横生的红痕,白发,红枝,里衣是被血色染透了的红。红衣之下,定是遍体鳞伤,衣袖几处破损处,隐约可见某种利爪的抓痕,血肉翻卷,几乎可见森森白骨。
“我取得了一个好东西,”湮赆之却浑不在意,走近褚长溪,“定能让长溪多恢复些灵力。”
血水从他衣衫一滴一滴地落,褚长溪退后一步,“你何必如此”
湮赆之笑一下,很冷,血眸猩红的光,“我当然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我找谁报仇”
系统明明担心宿主快担心疯了,可偏偏长了个嘴。
褚长溪,
“不觉得麻烦吗”为报复他还要先救他。
“不麻烦,”湮赆之转眸看向别处,意味不明冷笑,“没有长溪麻烦。”
系统,
褚长溪抬头,他仍旧是冰冷的情绪,但神情不解的茫然时,雪白面容精致俊美,眸光浅淡有碎光,“什么意思”
湮赆之崩着再冷血的心来见他,可总是一眼就能动容,也会心痛。“长溪耗费灵力千里传话,”他脸上极为缓慢的蔓枝横生,“真是既麻烦又辛苦。”
系统。
“”
是密谋要杀他,还是怎么里应外合屠灭他魔族湮赆之道,“需要我把他们都请来此吗有什么话长溪可当面与他们说。”
“你想做什么”剑尊仙人平静看着他。
“让你见他们,你不想吗”
褚长溪,“为什么”
“你想见那就见好了,只是长溪见到的会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本尊就不知了。”说这句话时,湮赆之血眸里寒意森森,满面红纹,仿佛人间择人而食的恶鬼。
“我不想见。”锁链缠身灵力枯竭的剑尊移开视线。
“是吗”
褚长溪顺从回答,“是。”
湮赆之笑了。
窗外冷风吹过,纱帘晃动,烛火摇曳错落的光影落在仙人平静的毫无波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