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
褚长溪刚想问什么法子。就见湮烬之在解自己衣襟,黑袍拉开,露出胸膛,褚长溪看过去。
被剜魔元的疤痕还在渗血,伤口明明已经长好结疤,可似乎又像是被人用刀一次一次剜开,长好了,再剜疤痕遍布,层层叠叠的堆积。在灯火红光里,狰狞恐怖。
这当然不是湮烬之要给他看的,目光微微往上,心口位置,有一个血淋淋的阵法,阵法血线还溢出黑气。
缭绕的黑气缠着心脏,收紧,缴割,彷佛正从里面疯狂的汲取着什么。
甚至像是要把心脏给生生撕扯出来。
血水安安静静的流。
他一身伤,也血流从未间断,百年,每时每刻。
“这是什么阵”褚长溪目光微震。
湮烬之将衣衫拢上,遮住满身诡异无比的血阵。那似乎是一种献祭,来换取自己想要的。
帽檐下似乎安安静静看着褚长溪,缓慢说,“此法可回溯时间。”
“但需要至纯的道心和鲜血来开启阵法,”湮烬之平静说,“所以,我需要这世间所有道心坚定的人的心和鲜血来运转此法。”
所以,才会有楼中楼试炼。试炼通过的可参加天下晏的修士,都是被选中的要献祭的人。
褚长溪“”
系统牛啊。
转世转世算什么转世已经不是那个人了,人家不要只有回溯时间,回到过去,他要的是那个最初的,原原本本的那个人
褚长溪不知道说什么。
江底的业火可烧尽人身上罪业,一定意义上正意味着提纯。业火已经烧起来,说明湮烬之是真打算这么做。
关卡不严,试炼不严,他或许不仅要至纯的道心之人,所有人他都要,怕不成功,便全拿去一试。
湮烬之力量逆天,那些人跑不掉,也不是他这种修为的人可改的。
看来杀尽天下人,真不是说笑。
可褚长溪戳了戳系统面板,剧情线任务仍是锁定。都这样了,还没动静。
是湮烬之这个“恶”还不够,还是他找错方向了
“城主怎么确定此法一定可行”褚长溪问。
湮烬之浑身沥着血气,沏了一盏新茶,端着喝,回答的轻巧,“试一试。”
他本就已经试过太多次,太多方法。
这一次行不行,就只是试一试而已
这一次不行他就再找别的。
不死,不休。
系统都要骂娘了,这是怎样的神经病。
褚长溪转头看雪,雪越下越深,天地茫茫一片,只有他周身防护一层灵光罩,隔绝了风雪。
寒风也吹的凶卷,黑袍男子的白发被风吹的翻飞。
褚长溪在黑暗中喊,“城主。”
“嗯,还有什么想知道”
城主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似乎因为法阵将成的缘故,身上没有那种彷佛压制不住,恍惚不清随时都能外泄的戾气。
他似乎什么都愿意坦白。
“再过几日,听说就是人间的上元节了,”褚长溪将手伸出去,没接到落雪,他支着头,长发散落一石桌,精致秀美眉眼,乖巧中越发惹人怜惜,“既然明日就要死了,城主不妨先补我一碗元宵吧。”
“好。”
天下晏已经开始,台下是一张张激动神往的脸,但找遍了整个晏厅唯独都不见那位吵着要吃酒酿圆子的小公子。
端着热腾腾糖水回来的容泽心里极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