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酒坛,来回踱步,心急如焚,最后一咬牙还是转身进门了。
走进门,叶枫看到褚公子正站在窗边负手而立,仰头望月,白衫如雪在夜色里像孤立的水边白鹭。
听到脚步声,褚长溪转过脸来,乌发垂身,玉面仙姿,静静望他,“为何这么久才回”
叶枫心里小鹿乱撞,抱着酒坛的指尖发紧,“有有事耽搁了。”
“那酒是给我带的吧”褚长溪不怎么在意原因,说话间,已走至他身边,伸手去拿酒坛,微凉指尖不经意擦过叶枫手背。
淡淡的冷香漂浮在鼻息间,叶枫手一抖,差点把酒坛摔地上。
妈的,老子可不能喜欢上他啊叶枫在心里暗骂自己定力不足,为色所迷
但到底仅是“为色所迷”吗叶枫的目光不舍移开,追随着褚公子身影,见他拿了酒坛,走进院中竟纵然一跃就上了屋顶,靠坐飞檐之上,披一身月色生辉,他站在下面,仰头望他,望之可比星月,如仙官落凡尘,只道褚公子这般风姿的人物,谁又能不心动呢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动哪是此时才有的啊
“这是什么酒”褚长溪掀开酒封,凑近闻了闻,就好奇得看向叶枫。
难得也有东西能让褚公子感兴趣的,叶枫压抑不住的沾沾自喜,“这酒宫里没有,是我从宫外带来的。”
“酒不错,多谢。”
褚长溪喝了一口,满齿留香,清冷声音里似乎都染上了几分愉悦。
低眉看他时,墨发垂落,眉目映皎月一如当年马上刺向他时那般姿容风绝。
叶枫仰着脸看他,咧嘴笑的傻里傻气,“公子喜欢就好。”
有些事若是事实,瞒又能瞒得了几时,又如何能瞒得住。
叶枫没上去,他就在下面仰头望着那人喝酒,看他垂落的衣摆随风轻扬,对于褚公子恢复记忆的事情不知不觉竟不担忧了,但是想到今晚大臣们商议的帝后婚事,叶枫开口说道,
“先前朝臣与公子说的事情,公子无需在意,公子若不愿,陛下万不会逼迫公子的。”
褚长溪抱着酒坛,面无表情低头看他,“我自然不会在意,只是”
叶枫心揪起,“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所说之事,我已全然忘记,并不知晓,倒觉白白受了他们感激之言。”
“怎么会是白白接受那些事情确实皆你所为。”叶枫见他面有愧色,心急的走近两步。
褚长溪抿唇,将酒坛抛下去,见叶枫接住,才开口,“我记忆中没有,又如何算得是我所经历。”
这
“然从他们只言片语中,我也算了解到我先前为人是何作为。”
叶枫心口揪紧的难受,他们是私心不想让他恢复记忆,却从未想过褚公子不完整的记忆人生,他应是免不了会思考,会念想,会怀疑,会猜忌身边人又都瞒着他,他那时心里有多无助多无力
叶枫仰头看他半响,不知如何说。
褚长溪不在意他回不回话,想到什么,突然神色认真问道,“你可知卫七现在如何了”
他回宫至此时还未见过卫七。
“他”叶枫想到陛下得知卫七跟丢了公子,差点拧断他的脖子,最后还是顾及着公子才留手,“他受了点伤,在修养,公子不必担心。”
褚长溪宁愿关心他身边一个护卫,却对陛下一身伤昏迷不醒多视而不见,可见还是知道了什么,陛下醒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