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就算师弟你问对人喽。”这位满身酒气的师兄当即拎过那宝贝葫芦,痛饮一口,而后笑道:“凡是这昆仑山上的事儿,就没有我胡秋久不知道的”
酒肆内并不小,有旋梯一路向上,如一般酒楼似的也有柜台,只不过那后面堆的酒坛数不胜数,空气间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酒香。
可能是时候尚早,室内还有些清冷,并没有多少人,但有不少修士在隔壁酿酒。
胡秋久自顾自拽了张长椅挪到林不玄的桌旁,洒然坐下来,还不待林不玄开口问的,就听他自来熟道:
“只不过啊这昆仑山上有三件事问不得。”
胡师兄又端起葫芦灌了两口,烈酒入喉,他“哈”了一声,眯起眼睛继续说:
“一是那江中蜃龙问不得,那龙凶狠,若非有峰主掠阵,恐怕是个靠近江岸的人都得非死即伤不可。纵使是有阵和峰主在,那蜃龙也曾伤过不少门人,更有甚者在它的蜃楼幻象之中落下病根,每逢雨夜腰疼背酸”
宫山羽眨巴眨巴眼睛,心说那是风湿骨病吧
胡秋久耸了耸肩,稍顿了会儿,又继续饮酒,按说这小葫芦里并装不了多少酒,但看他依旧喝的畅快,想必这儿就连一只葫芦也没有那么平平无奇。
“二则是湖心插着的那柄剑不用问,曾听峰主说便是此剑落湖中才衍生出整个昆仑,想来定是大能所留,那大江因而得名,此外关于此剑之事就无从探究了,问了也白问,没人知道怎么铸的,从哪来的,是谁的,又是怎么插在这儿的。”
听到这儿,林不玄停下了拧开葫芦的手,浓烈的酒香刚钻入鼻尖,他抬眼,正对上轻鸾一脸自傲的表情,小狐狸故作高深拍拍胸脯,哼哼着:“嗨呀,是本尊么”
林不玄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心说你分明也不知道这柄剑的来历好么,现在又装什么大尾巴狼
轻鸾闻言“哈”了一声,吐吐舌头道:
“本尊是想不起来这柄剑的来历,但这般剑嘛铸剑者一般都会在其上留下些许类同刻字纂文之类的痕迹,就像是作画盖的章,改日去看看那把剑的面目就能知晓了喽。”
林不玄以“是是”敷衍了事,胡秋久继续喝酒卖关子,宫山羽倒是有些耐不住,便问:“那第三个问不得的是啥呀”
胡秋久吐了口气,将酒葫芦置于桌上,坦然道:“第三便是关于峰主的事,姓甚名谁,何方来历,什么修为一概不知,即便有事他老人家也基本只用传音,这些事宜不是没人问过,只不过到了最后也只有一句无可奉告不了了之罢了。”
林不玄也拎起酒葫芦啜饮一口,入口还品得出些许澹雅清香,入喉则就冲上来一股子烈酒的火辣,全然不同于先前落叶松下喝的那松花酒,这酒烈的很,而且易上头,但也醇香。
不过大家都有道行在,只享酒香却不用遭罪,也难怪这帮剑修喜好饮酒舞剑了。
抛开杂虑,林不玄面不改色笑了笑,才是问道:
“晚辈是没那些心思探究那些,只不过方才见赵师兄急匆匆去见天观来客,还提及什么要人不要人的,便才想问问这昆仑与天观又有什么联系在”
“哦这个啊”胡秋久耸耸肩,“昆仑山上已多年未有人上来拜山了,难怪师弟对此事有疑虑。”
他咳嗽一声,继续说:
“世人皆知天观上下无数剑修,但那帮子真神仙怎么可能愿意屈身到天钟之下来做这点儿清扫工作能任劳任怨为人间出力的无私之士或许是有,但那万里挑一都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