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姐姐望着他的眸光微寒,松了松手,赤红色凤衣的袖口在微凉的风里飘摇,她伸手点点:
“这风寒凉本宫的好弟弟,身子骨羸弱成这样了嗯想也是,毕竟刚刚才打过一场嘛”
林不玄正欲顺着她说到说到文宗的手笔不小,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周倾韵一挥手,身侧的宫女连忙躬身不知从哪抬起一只案盘,上面正搁这一只锅炉。
另一位宫女小心翼翼地掀开炉盖,浓郁的香气与热腾白气交汇,太后姐姐笑着伸手指指,
“那正好,本宫专为不玄你熬了鸡汤,先端进去好了,也是本着你交由本宫的那本食谱里说的,放些药材与之一起熬,本宫这次挑的那一味么,是叫当归”
太后姐姐的话才说完就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耳朵,驱散了身侧的宫女,冷声道:
“才入秋,本宫都不冷你个道躯比肩分神的冷当本宫以往修道白修的不是浑身都是那女人的胭脂水粉味,还夹杂些许酒气,当本宫闻不见的”
“也是都在人家身上暖过不晓得几次了,心满意足才回宫,烫的热的都没了,能不冷吗可冷死你了”
周倾韵哼了声,双手抱胸,很是不满意。
林不玄稍一怔,是答应过裴如是不说出去的,也没想到前脚走后脚就被太后姐姐逮了个正着,你俩不算是冤家对头么,怎么连用什么胭脂都晓得
可眼前的太后姐姐醋地没边了,颇有一股子“念着你回来,本宫给你辛辛苦苦熬了汤,结果你不仅不回宫与别人厮混,还拿这种拙劣的话术来骗本宫”的意思。
林不玄只得一摊手,一五一十道:
“我答应过如是不说出去的所以才也不是故意骗姐姐的,念及姐姐正宫之威,便是如是也只敢偷偷幽会的不是”
周倾韵抿抿唇,深觉林不玄有理,才转过头,眉头舒展过来,佯怒着瞪了他一眼,
“若她听你这么说还不得跳脚这说辞也就哄哄本宫的了,嗯那个,你与她睡了”
林不玄稍作踌躇,而后缓缓点头。
“真行啊你裴如是是跟你喝了两杯那女人不是向来滴酒不沾的”
“也罢毕竟她是那种嘴上说着不管你死活,暗地里却是急得你还没去江州她就已经在那等着的骚浪蹄子”
“只不过,以你的性子,对付这样的,不该是正面推了,还要一边推一边或言语辱骂,或施以颜色的更爽利些”
太后姐姐捏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略略一思,然后就见林不玄一脸尴尬地再度点了点头,说了声,“也”
周倾韵嘴角抽抽:“”
她稍有皱眉,走上来给林不玄理了理衣袍,醋归醋,只是这事不用想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念及当年被江湖风浪推到最高点舆论里针锋相对两人如今还不是成了一路人的时候,周倾韵还是微微一笑。
又想到林不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想也知道裴如是是怎么个样子了,太后姐姐便也没了几分气,只是埋怨他道:
“才痊愈,你就这么舍得三番五次,能不冷么”
“也不是真”
还不待林不玄解释,周倾韵便推开门,站在门口给林不玄招招手,“那正好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林不玄才进寝房,太后姐姐将手背在身后,就听“咔哒”一声,似是房门的插销被打上了,才是听见她笑着柔声道:
“然后姐姐我啊,这来都来了喏总不能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