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今日出了府,去看铺子。”白氏道,“无论如何,儿媳先去找她回来”
“好好好,”宋老太太只觉得脑子晕眩的厉害,她将苏渺意扶到床边趴着,整个人心脏跳动的异常快速,几乎不受控制,颤抖着手道,“老二家的,别的先别说,让孩子回来,让窈窈,窈窈对,让她放些血出来,临渊成这样,必须要救”
“儿媳明白。”白氏要走。
却突然被慈空叫住,“未防变故,我与你一起前去。”
“可我儿媳晕过去,孙子又”宋老太太是真不敢让他轻易离开。
“老夫人,宋锦瑟的血出了问题,对小公子的身子造成了损伤,小公子的病不能拖,这一路我必须亲眼去看宋窈身上有没有我施的道法和因果,若宋窈也非这孩子的话”
直白来说,宋窈要不是,用错了血,宋临渊就得死
虽说宋老太太情感上已经认定宋窈就是这个孩子了,但
白氏忽然惊呼一声,“临渊”
众人俱都望了过去,就见宋临渊捂着心口,双目赤红,大口的吐血,“祖母”
“临渊”宋老太太扑向孙子,“是不是难受没事的,你别怕,祖母肯定想法子救你。”
“祖母,用窈窈的血,她是”宋临渊心口剧痛,脑子里仿佛被一把利剑劈开,搅的他天旋地转。
他极其艰难的开口,大颗的血泪从眼眶里掉下来,“让,让慈空去。”
“让他去,别让窈窈一个人,祖母。”
“祖母,你让他把窈窈,把窈窈带回来”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听见了苏迎蓉给宋锦瑟想办法,让她杀了爹娘,嫁祸给惠帝,而后再杀宋窈夺走全部气运。
他想去救人,却被一枚刻着饕餮的玉符打中。
苏迎蓉握着手里的剑,斥责宋锦瑟,让她把剑刺入他的心口。
怪不得,怪不得几月前他心脏便开始阵痛,总做一些看不清楚的梦境。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站在屏风边上的慈空顿时冲了过来,他去摸他的脉,却发现他心脏上的经脉寸断。
站在厢房外的宋锦瑟脸色难看。
她不认识慈空,但她自小起,边有不少人围在他耳边跟她说,她出身富贵,自幼是慈空大师从庙里赶来给她接生,她有凤命
如今站在宋府,刚刚揭开她帷帽的人就是一个和尚,只是这个和尚看上去身上还挂了一个酒壶,行为举止看上去并不太像是正经的和尚。
但对方诧异的目光,还有沉下来的脸色,都让她心里觉得恐惧。
她小声细语去问站在门外的喜鹊,“刚刚那人是谁”
喜鹊刚给那两盆血水倒出去,闻言蹙了蹙眉道,“奴婢只是奴婢,奴婢怎么知道他是谁”
大概是照顾了宋临渊许久,也多了点主仆之情,看着面前的五姑娘,喜鹊有些不满道,“小公子还在厢房里生死未卜。五姑娘难道就不担心他的伤势吗”
问问问,只问一个外人,却丝毫不关心七公子的伤势。
喜鹊就不明白了,这俩人到底是不是亲生姐弟
若是以往,宋锦瑟怎的都要一个巴掌甩过去。
一个下人也敢在她面前甩脸色,大声说话
可近日,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心力憔悴。
她一方面盼着宋临渊能被她救活,另一方面又想着,都死吧,这个府里的人死绝了才好。
大房有把她当成人看吗
她这些年过的很好吗
没有,她过的甚至不如宋窈
都是因为他们从最初就怀疑她根本不是这个家的孩子,所以吃穿用度上,感情上他们一直在委屈她
不过没关系,就算这群人察觉了又能怎么样
宋窈都是要死的。
等宋窈死了,她还是大房的五小姐。
有些秘密就该一辈子烂在地底下。
宋窈被君晏带上了太子马车,马公公也跟随跪在了车内,急忙倒了杯热水递给太子。
宋窈是趴在虎皮毯子上,皇宫离宋府不算近,马车走的很慢,怕牵动宋窈的伤口,约么要有个小半时辰的路程才能到宋府。
正想着,马车猛地一顿,惊马声响。
君晏连忙抬手搂住宋窈的腰身,一只手抵在马车车窗,这才稳住两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