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下去的疑惑,随着这句称呼重新上移,他心中乱成一团麻也没有心思去照顾礼数和对方尬聊了,只一味地低着头抠被角,试图通过意念的方式,让对方不要再看他了主动提出告辞。
他需要静静。
“哒哒”
轻轻的叩门声同时吸引住穆斐和越棋钰的视线,阿远端着托盘站在门外一本正经道“少爷,药好了。”
穆斐松了口气,道谢后接过药碗试了下温度,皱着眉一口气闷下。然后眼睁睁看着这位健硕的男人接过碗,从托盘上拿起一个小罐子递给了越棋钰。
“少爷,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穆斐“”
这个药看疗效应该是给他的吧,不该交给他这个伤患吗,交给越棋钰是什么意思
不过万一越棋钰也有伤呢,穆斐慎重地没有自作多情。
越棋钰把药递给穆斐,“听说你也是大夫,看看这个药怎么样。”
穆斐小心地接过药,打开闻了一下又挖出一些抹在手背上检查后,夸道“这药应该是城北珍和堂的秘制药方,对跌打损伤有奇效,是好药很安全。”
“那就好。”越棋钰点点头,“你身上的於伤很多,用了药会好的快一些。”
穆斐惊了一下“嗯”给他的
越棋钰话不停,关切地问“你背上也有很多伤。自己应该够不着吧,要不要我替你上药”
“不用了不用了。”穆斐赶紧拒绝,“我自己可以,不用帮忙。谢谢越先生的药,我会用的。”
越棋钰无声轻笑。
穆斐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大,只好尴尬道“那个,我要上药了”
越棋钰这次没有再为难一脸窘迫的青年,识趣地起身“你吃了药,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没有人会打扰你的。”
“不用送。”他按下穆斐,“好好休息。”
带着阿远离开,越棋钰在门口对着穆斐露出一个浅笑,关上门离去。
穆斐夸张地松了口气,再也控制不住表情,龇牙咧嘴地轻抚肢体处的伤,含着泪花打开药罐子小心翼翼地上药。
他从小到大也算是娇生惯养,连父母的一个巴掌都没有挨过,现在猛地被人群殴了一顿,浑身上下疼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刚才看着没事纯粹是要面子,现在自己一个人,他再也不用忍耐。
想起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穆斐咬着牙,心中忿忿火气几乎要喷涌而出。
洪济
手中攥着的药罐因为用力硌的掌心生疼,穆斐找回了一些理智,低头苦笑。再气,再不平,又怎样呢他只是一个出身乡下的小大夫,在这诺大的昆市不过是一粒寄身别处的,不起眼的尘埃。怎么能、怎么敢与背后站着贵人的洪济作对
他今天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极其幸运,再多,他就不能了。
只希望别因为他,牵连了岁安堂吧。
看着掌心的药罐子,穆斐不免想起救了自己的越棋钰。他心中关于对方的种种疑惑,如同散落的线团一样根本理不清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