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的嗅着池虞盖过的被子,闻着属于她的气味,脑袋里像滚着万花筒,闪过很多画面。
池贺想,池虞还活着该有多好。
他会比以前更宠她,什么宁瑾,什么池家,全都没有她重要。
她能活过来就好了,活过来多好啊
没有人敢来打搅池贺,他在池虞房间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才从池虞房间里出来。
宁瑾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急着找池贺说话,但又不敢去触他霉头,指使佣人去,佣人也不敢。
就这样煎熬了一晚上,早上池贺迟迟不出来,宁瑾又威胁昨天那个园艺师,让他去敲门。
园艺师脸色难看,刚走到门外,池贺就推门出来了。
经过昨天的发泄,池贺将所有脆弱的情绪都留在了房内。
他走出来,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独裁者。
“什么事”池贺问园艺师。
园艺师明显松了口气,对他说“小姐请您”
池贺语气阴沉的打断他“什么小姐”
园艺师被他吃人的表情吓了一跳,脸一白,忙改口“宁,宁瑾为先生准备了早餐,让您下去用餐。”
池贺盯着他,盯得园艺师脑门上冒出汗,两条腿肚子都开始打颤,才放过他。
楼下。
宁瑾听着脚步声,从餐桌旁站起。
她小碎步走到楼梯口,声音透着几分讨好的说“小叔,我让厨子准备了你喜欢吃的早餐,刚热过一遍。”
池贺都不带拿正眼看她的,兀自走到餐桌边,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宁瑾走到他的左手边,刚要坐下,池贺的视线挪了过来。
被那股迫人的眼神盯着,宁瑾一时僵住,咽了口口水,略紧张的问“怎么了吗”
“这是你的位置吗”池贺放下刀叉,冷冷的问。
宁瑾放在桌上的手蜷缩起来,她知道池贺的意思。
这个位置是池虞的,从小到大,都属于池虞。
宁瑾不配坐这个位置。
宁瑾将愤恨全部藏在眼底,换了个座位,离池贺的主位很远。
桌上一时很安静,只有刀叉相碰的声音。
宁瑾不确定池贺会在池家待多久,她那件事,越早说越好。
“小叔”
池贺头也不抬的说“以后你跟那些帮佣一样,叫我先生。”
“什么”宁瑾不敢置信的拔高声音。
池贺的眼神扫过来,不怒自威。
宁瑾的脸涨得通红,几个月来的惧怕和不安,在利益可能丢失面前,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瞪着池贺,尖着嗓音控诉他“你不宣布我的身份就算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池虞的死跟我本来关系就不大,她已经死了,你应该向前看,而不是在这里为难我”
见池贺晦暗着脸不说话,宁瑾的胆子又大了一点。
她像以前那样,搬出自己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
“还有你别忘了,我是我爸爸唯一的女儿,你不能对不起你兄啊”
池贺将桌上的盘碟一股脑扫落在地,猛地站起来,绕到宁瑾面前。
在狠狠给了宁瑾一巴掌后,池贺粗暴的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从椅子上薅起来,就那么一路扯着她,大步走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