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宠脸红脖粗,奈何如今身为阶囚,再怎么恼火也能忍着,“袁公路,你别高兴太早,天终究还我们刘氏的天,你再嚣张去,天诸侯迟早群起而攻之。”
“他们本事就来打呀,看看最后害怕的谁。”袁术笑的肆意,嚣张起来极其拉仇恨,“天刘氏的天,又不你刘宠的天,你觉得陛道你率兵攻打郡县之后会罚你还罚我”
“你”刘宠猛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说不出话。
袁术在牢里待了会儿可谓神清气爽,心情归心情,这牢里的味道实在难闻,左右已经把人气个半死,这趟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完,也没必要再让自己受罪。
行人走出大牢,杨弘快走几步跟上去,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主公,这陈王到底要怎么处置”
他们大老远南阳赶来,可不为了挤兑陈王,人已经抓了,不能直管着,杀留放总得个安排。
袁术眯着眼睛看着天边的晚霞,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显得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却和他的模样完全不搭边,“造反乃死罪,王犯法庶民同罪,更何况刘宠个科的诸侯王,当然依法处置。”
具体律令他记不清,但造反死罪这条他还道的,“刘宠怎么说也个王爷,为了他们老刘家的面,大不了给他加块遮羞布,说他在讨贼的时候战死就行。”
不久兖州那位州牧刘岱不就和黑山贼干仗的时候死在战场上了吗,两天看看陈国附近没流窜的贼寇,到时候让龙带兵去围剿,大不了到时候把功劳给刘宠,他们家龙还不至于和个死人抢功劳。
杨弘点头领命,朝阎象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赵云去旁边商量怎么操。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却并没刻意避开人,豫州治中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这他能听的事情吗,几位商量这种要命的事情时能不能防着点外人,也就不说隔墙耳了,他这么大个大活人在这儿站着,不能看他不敢出声就当他不存在。
豫州治中欲哭无泪,他倒了八辈霉到豫州当官,早道豫州会这么个鬼样,他就在家种田也不会应官府的征召,太欺负人了。
都说豫州个地方,不在这儿当官的话,这儿的确个地方。
大禹分九州,洛阳带为豫州,以豫州为天之中,洛阳城乃都城,慢慢的就把洛阳豫州拎出来立河南郡,和河东、河内起归司隶管,洛阳城不归豫州了不打紧,这地方离洛阳近,便了朝廷安置王公贵族的首选之地。
郡级的封国就四个,像汝南那样的人口大郡,因为位置太重要,人口又多,分给哪个诸侯王都可能让对方在短时间内积蓄起足以和朝廷抗衡的实,以没设置郡级封国,但汝南境内的县级侯国却足足十六个。
豫州境内那么多刘姓宗亲已经很难治理,偏偏这地方不刘姓宗亲,还聚集了天底最多的名门望族,各个家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牵动全身,每家都几个在京城身居高位,在这儿当官不当官,给人当孙。
如果人犯事儿,官府去他家里抓人,那家正人在朝廷当司徒,还不少弟在大汉各地当刺史啦、太守啦、别驾啦、治中啦等各种官,家里关系网那么大,谁敢去人家家里抓人
这抓的不人,得罪的整个家族,葬送的自己仕途。
豫州治中无声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想着任期满了就赶紧卸任回老家,现在看来,别说卸任了,想走出谯县都难,袁公路让他听到这些,不就逼着他表态效忠吗。
当然也可以表态不效忠,不那样的话,他可能就个陈王刘宠,在死后跑去讨贼平乱战死沙场,名声了,命也没了。
他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说起豫州如今这位治中大人的经历,那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他姓裴名潜,字文行,出身河东裴氏,当初年轻不懂事,没听家里人的劝起去荆州避难,而凭着腔孤勇到了洛阳,再然后,就被派豫州当治中了。
他裴文行没什么大本事,但大小也算个,河东裴氏不什么大家族,给他谋个官职也不算难事,正当时豫州缺人,他这个没当几年官的年轻人就阴差阳错做到了州治中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