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拎出来都是能镇守一方的猛人,底下需要平定的地方很多,不怕人多,就怕不够用。
长安城,司徒府上一片寂静。
王允脸色铁青站在书房,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会儿面前已经血流成河了。
郭图和陈王刘宠是个不中用的,十万军说散就散,别说让袁术伤筋动骨,人家连油皮都没伤着,还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现在可好,汉室宗王手里有兵的本来就没有个,如今刘宠了,想找人给袁术使绊都找不着。
刘表是貌岸然,刘宠发兵的时候眼看着要攻打南阳,听到刘宠兵败的消息就立刻撤兵,甚至连朝廷派去的使都不加理会,就这还汉室宗亲,对得起刘家的祖宗吗
王司徒最近是事事不顺,眼看着就要秋收,关中沃土千里,只要赋税收上来,今秋冬就能熬过去,偏偏夏种的时候遭受战乱,地里的收成收到很影响,朝廷想收税收不上来。
不想让百姓继续逃亡,至少要免除一的赋税,否则关中迟早还得乱。
赋税收不上来,粮仓又见了底,眼看着连朝廷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这么下去,岂不是要们亲自种田谋生
两侧的亲信安安静静不敢说话,可是这种时候不说话不行,众人沉默许久,眼看王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终于有人硬着头皮口,“司徒人,陛下那边又要仓放粮,这”
“朝廷的存粮已经见底,哪儿来粮食赈济百姓”王允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深吸一口让自己稳住,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下来,立刻换上朝服准备进宫面圣。
陛下幼,不轻重,关中的百姓已经赈济了许多次,不能仓放粮了,所谓救急不救穷,百姓自己不争,朝廷总不能一直养着们。
王司徒战乱和灾抛之脑后,只恨关中百姓不如冀州兖州其州的百姓,别的地方都能安心种田,怎么就关中不行,肯定是看朝廷时不时赈灾救济觉得不管干不干活都有饭吃,一个个懒骨头上来不乐意干活,所以田里收成才那么差。
书房里其人不敢拦,幸好王允进宫不会带们一起,们留下能松口。
长安的粮仓已经见底,不们的俸禄能不能按时发放,要不发不下来,们得另谋出路,有官当的确好,但是命都没了,的官又有什么用
不是们不忠君,只是保命更重要,人总要先活着才能考虑其事情。
长安宫城里和外面一样,萧条破败静悄悄的,许久听不见一声响儿,宫里的宫女监不多,走路不敢发出声音,王允早已习惯这儿的寂静,健步如飞一路来到皇帝寝宫,直到门口才想起来让人进去通报。
刘协安安静静待在寝宫读书,十三岁的小少有着不属于这个纪的沉静,平日里不喜欢出去走动,杨彪卢植等人过来的时候会给带些书简,两位都是儒,即便是平盛世有资格来导皇帝,只是如今皇帝不像皇帝,臣不像臣罢了。
自从王允掌权,最始还会按时上朝,后来慢慢的就没有上朝这个流程了,就算上朝说不上话,不如不来,朝廷有什么事情都去司徒府上汇报,省得王司徒一把纪来回奔波。
长安城有宫城,但是百不曾住人,修缮之后只是勉强能住,论起舒适甚至还不如城里的富家宅,刘协不在意这些,是个随遇而安的性,能活着就行,其要求不多。
朝中上下以王允马首是瞻,只有卢植、杨彪个臣依旧坚持以为尊,只是们毕竟纪了,月前卢植病重离世,卢尚书一生节俭,临终前只让儿挖土穴薄葬,不用棺木,下葬时只留了贴身单衣,杨彪送走伙计,感慨之余小病了一场。
刘协没法出宫,不能给卢植送行,只能在宫里偷偷祭奠,听闻杨彪生病后惶恐更甚,连忙派人去杨彪府上让好好休息,千万别熬坏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