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过境,州牧在城外祭天,邺城百姓知道消息后早早就盼着一天,原焕觉得他们走的已经不算晚,然而他们出门的时候外已经挤满了人。
天刚蒙蒙亮就有百姓出在街道,马车出来的时候引起一阵骚动,街边的百姓露激动,垫着脚尖想透过车厢看到里他们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州牧大人。
冀州不是蝗虫真爆发的地,最先爆发蝗虫的关中一带情况最为惨烈,那边的百姓没有喂养太多家禽,春耕时也没想过先清理虫卵再耕种,那些藏在土里的蝗虫卵一夜之间变成吞噬庄稼的蝗虫,农夫再怎么哭天喊地祈求天,那些即将成熟的庄稼在铺天盖地的蝗虫侵袭下也毫无抵抗之力。
飞蝗过境,寸草不生,别说庄稼,连野草树叶都不会留下。
冀州的百姓次没有遭受大灾,但是他们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蝗灾,皇帝失德,天降下惩罚,些年天灾不断,近十年来只蝗虫就出了好几次。
漫山遍野的飞蝗一旦过来,所经之处什么都不剩下,朝廷赈济不到位,每年都有不少人饿死,他们冀州在看去安稳,是早在十年前,黄巾之乱就是在他们里率先爆发的。
如果不是日子过不下去,谁愿意铤而走险当反贼
如今离黄巾之乱也不过十几年,除了垂髫稚童,大部分人都经历过当初的混乱,因此对饥荒更加恐惧,冀州本地的百姓尚且如此,那些逃难而来在冀州安家的流民更是胆战心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过挨饿受冻的日子的人都不愿意再过那种生活,还好他们冀州次没有损失太多,不然的话,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他们的安身之所。
原焕把该做的都做了,只是冀州那么大,总有几个不听话的父母官,冀州有,兖州、豫州当然只能更多,层的政策制定的再缜密,下到基层也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平日里没遇事,得过且过也就过去了,次遇到蝗虫,诸郡县哪个尽心哪个不尽心就暴露了个彻底。
懒怠荒政的父母官再怎么懒散,看到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的蝗虫也慌了,也顾不得前程不前程,赶紧书请罪顺带求官赈灾救济,更有胆小的家伙被蝗虫吓破了胆,直接扔下一县的百姓主动跑到邺城来哭嚎认错,以为只哭的真诚就以逃过一劫。
邺城官署里的人都是原焕精挑细选亲自留下的,谁哭的大声谁就有理种事情根本不存在,如果事先没有安排,忽然间遇到天灾匆忙请求赈济还说得过去,是在提前有过防患措施,喂养鸡鸭翻掘虫卵的事情安排的不只一年,在防患于未然的情况下还能让治下灾情如此严,县衙下没有一个官是无辜的。
还有那个扔下百姓跑来邺城哭丧的县尉,突发情况下如此行径就能直接处死,更何况是在。
田丰是整个邺城官署中脾最暴躁的那一位,来人好撞在他手,连为自己求情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知道具体情况的田大人拔剑砍了。
当官不为民做主,还在大灾之下抛弃百姓一个人逃走,不砍了他的脑袋怎么对得起那些被蝗虫糟践的庄稼
田丰的暴跳如雷,来不及式书请命直接跑去州牧府邸找他们家主公,往年防范蝗虫兴修水利种事情都是他来负责,在郡县出了问题,他得亲自去底下看看才放心。
些主动请罪的还不算太过分,就怕会有欺瞒下的家伙仗着蝗虫吃完庄稼就飞走不顾百姓死活硬压着不肯报,不亲眼看到下郡县的情况他在不放心。
官署在准备祭天的时候也没闲着,邺城官署好不容易人手够用了,一下子又派出去七八成去周围郡县,除了荀彧、沮授等在走不了的必须得留下,官署里空空荡荡比袁绍刚走的时候还冷清。
百姓分得出好坏,官署里的官吏每天骑着马往外跑的身影他们看在眼里,胆战心惊了好些天之后发蝗虫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怕了,对官府的感激被推了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