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焕眸中疑惑更甚,“文若想说什么”
夭寿了,他这些天只是沉迷做计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天也没塌地也没陷,也没听说哪儿有山崩海啸,怎么就郑重成这个样子了
还有袁小璟,怎么看上去跟要哭了一样,崽,支棱起来,你是一国之君,是威名远扬的大魔王,之前平乱巡行的时候不是挺有气势的吗,气场突然从两米八变成三岁娃娃阿爹真的不习惯。
荀彧定定的看着他们家主公,分不清他是真的猜不到还是在装傻,“罢了,还是陛下和主公说吧。”
这种事情别人不好多说,他们都是外人,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只能他们父子俩来说,他们不好插手,也没资格掺和。
这人连亲儿子都能说扔下就扔下,他们这些连好友二字都称得上逾越的外人哪儿有资格过问更多,荀文若收回视线,和戏志才还有郭嘉父子一起当个沉默的观众。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那是假的,只是他含蓄惯了,做不到像郭奉孝那样肆无忌惮的诉说不满,只是沉默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不信世上真的没有这人在意的东西了。
郭嘉担忧的看了荀彧一眼,不知道直接问出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实在不行的话,他们先出去,只留主公他们父子俩说话怎么样
荀彧不着痕迹的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人多才好,主公要脸,人多才能让他顾忌面子有点分寸。
房间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袁小璟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再睁开眼睛就变回那个干脆利落的袁小璟,“前些天布置宫殿的时候,我在祠堂看到了一块牌位,上面写着阿爹的名字。”
袁璟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慌乱,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阿爹为什么要刻自己的牌位是不是想丢下我们自寻短见”
原焕
我亲爱的小崽崽,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阿爹我看上去像是会自寻短见的人吗
袁小璟语不惊人死不休,差点把他爹吓出个好歹来,原焕刚听到这话时觉得有点好笑,可是看其他几人郑重其事的模样,意识到袁小璟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脸色终于也沉重了下来,“你们都这么想的”
其余人等默默点头。
原焕
救命,只是一个牌位而已,至于胡思乱想那么多吗
还自寻短见,自寻个毛线
他兢兢业业干了那么多年的活儿,好不容易等到儿子继位自己清闲可以甩开担子快乐退休,他是疯了还是傻了他要自寻短见,退休之后游山玩水天天睡到自然醒不好吗
原老板捏捏眉心,感觉自己或许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明白小年轻们的想法,还有就是,袁小璟一个人是怎么把他们三个全带跑的,大智若愚一不小心真愚了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块牌位说来话长,总之和你们想的没有任何关系。”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就差把“想好怎么编了吗”几个字写在脸上。
荀彧端起茶壶将杯子里的茶水满上,声音柔和令人如沐春风,“说来话长也无妨,此处没有外人,不会有人打扰,主公想说多少话都没关系。”
“也不求您长话短说,将话说清楚就好。”袁璟跟着补充道,眼眶红红声音沙哑,看上去可怜又卑微,“阿爹,我不想当没爹的孩子。”
“瞎说什么呢,阿爹好好的,别说胡话。”原焕正无可奈何的看着儿子,明明已经是个大崽崽了,撒起娇来还是让他完全没有办法。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崽崽这么委屈,他总不能让崽崽更委屈。
当然,自寻短见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