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低眉顺眼将人扶来,然后格外脾气的走过去一接下朝廷的任命,冀州牧的印绶他几天就交了出去,现需要交接的只有并州牧的印绶,及他们人的任命诏书。
杨彪远道而来,原焕接过诏书便让下人带他下去休息,然后示意袁绍随他去书房。
袁绍袁术兄弟俩他这儿留了小半个月,几乎天天都掐架,也不知道袁术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又是怎么次次都精准的戳到袁绍痛处,让这看上去稳重踏实的人被他同化,总之现朝廷的任命诏书下来,他也不准备让这俩人继续留冀州了。
自袁术那天追到主院,又被他赶了出去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袁绍,之很多事情都没有说,现人要走了,该说的不藏着掖着。
至少要袁绍准备带走的班底弄清楚。
冀州人才济济,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冀州本地人,当初拥立袁绍为冀州牧也是看袁绍比韩馥更带领冀州发展,像沮授、田丰等人,只要顶头上司继续用他们,他们就不会离开冀州。
荀谌自出仕便冀州围观,如今荀氏家眷皆安国,又有荀彧荀攸此,会不会留下反倒说不准,他留冀州或许会泯于众人,而跟袁绍身边,凭他之说服韩馥出让冀州的功劳,谋主之位便非他莫属。
而其他像许攸、郭图、审配等人,大概率是要跟袁绍一离开的。
别人暂且不提,只郭图这人,为了他袁本初的小命儿着想,还是留冀州打杂比较。
原焕走的慢,袁绍缓步跟后面也没有着急的意思,他已经拿到并州牧的印绶,大哥就算还生他的气,看他姓袁的份儿上也不会为难他。
天气渐凉,书房外已经挂了帘子,原焕走到书案坐下,让袁绍不用太过拘谨,“坐吧,来说说准备带多少人往并州。”
袁绍动作一顿,走到软垫处跪坐端正,“大哥让带多少,就带多少。”
他已经不是冀州牧,动用冀州的兵马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原焕抬眸看过去,“不用顾忌我的想法,并州不比其他地,即便是州牧,不带足兵马过去也压不住那些陷入内乱的胡人,不是我让带走多少,而是带走多少。”
刘表单骑入荆州,那是因为他是刘姓皇族,且抵达荆州后立刻交荆州世族共谋发展,并州几乎全部被胡人控制,没有人意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声,更没有可交的世族供他选择。
单枪匹马只带着印绶去并州,不等他想是借乌桓之力打南匈奴,还是借南匈奴之力打乌桓,可他自己就先被两达成共识给除掉了。
他只是想让并州牵制住这人,没想让他刚过去就命丧黄泉,如真的要他的性命,何必多此一举上表朝廷给他个并州牧
袁绍怔怔的看着虚弱苍白的兄长,没想到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兄长对他还是狠不下心,如真的狠心,刚见到他的时候就该他逐出家门,让他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而不是像现这,只是将他的冀州牧之位拿去。
没了冀州牧,还补给他一个并州牧,甚至还让他带着兵马谋士去并州,如此一来,他甚至有种现的大哥依旧是当那个大哥的错觉。
袁绍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书案后面那人语速缓缓继续道,“襄、云中、五原、朔、上郡尽数落于胡人之手,西河、太原、河东有白波贼肆虐,上党山区有黑山贼,并州九郡无一安稳,唯一一处适合落脚的上党,黑山贼之首张燕幽州公孙瓒联系密切,最带足兵马,否则身死他乡,就只就地掩埋了。”
言下之意,别想让他过去收尸。
袁绍
收回刚才的感动。
并州的乱象,他就算带足了兵马过去也是九死一生,如今的大哥只是看上去温柔,实际上他的心已经比饮血的刀还要冷,如是的大哥,就是生气,也不会让他去那么危险的地。
终究还是不一了。
袁绍抿了抿唇,木着脸开道,“冀州兵马十万,随我往并州的不过五万,州府之中得用的谋士,许攸、逢纪等人会随我离去,至于其他人,需问过才有结。”
他当逃离洛阳,逢纪、许攸随他一同往渤海郡,其他像沮授、田丰虽有大才,但是眷恋故土,未必肯离开冀州,而荀谌、郭图、辛评等人皆是韩馥为冀州牧时征召的颍川同乡,愿不愿意随他离开,他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