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在邺城半年,对邺城官署里的每个人都很了解,荀公达看上去木讷,实际上和木讷完全不沾边,果觉得他呆头呆脑就容易蒙骗,反最吃亏的不会是他荀公达。
原焕远在中山郡,对外的说辞是身体虚弱只静养,他的身体的确不劳心费力,但是也不是什事情都不做,有荀攸荀彧等人贴心的把事情按照轻重缓急处理好,最终放到他跟前的已经不剩少。
他从来没有来过邺城,但是对邺城的情况却并不算陌生,加上他是个知世发展的bug,邺城官署中的人不用对他来说不算难题。
书已经将这些在汉末乱世中发光发热的人记载下来,他们所作所为、秉性品行、性格优劣等各个方都记得清清楚楚,果这样还拿不准该不该用,他未免太废物了点儿。
今在政事堂里的这些人平日里心里少少都会想起袁绍,旧难忘是人之常情,偶尔会想起袁绍,真有机会让他们做选择,会选择袁绍的却是寥寥无几。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而事,袁绍和韩馥比称得上是明,只要坐镇冀州的新任州牧比袁绍好,让他们安心留在冀州不是难事。
原焕来之前已经把任命书准备好,一州之中,治中、别驾、诸部从事都要有人来做,治中和别驾都是州牧副手,沮授不监管三军,让他来做冀州治中也不算委屈。
至于掌控州郡官署以及文书案卷众的一州别驾,则要留给荀彧。
居中治事,故名治中,治中官职不算高,但是职权却极为重要,按照官职品级,治中比不过别驾,但是比手中权利,治中不比别驾逊色。
他从中山太守的位子上升为冀州牧,离开中山之中山太守的位子就空了下来,中山郡是冀州的北方门户,不随随便便从下提拔上来一个太守,荀攸沉稳持重,让他出任中山太守,至少不用担心幽州边忽然发生变故。
至于其他人,都官从事、簿曹从事、兵曹从事、典学从事、劝学从事等诸部从事都还空着,不怕官署中人,只怕他们人不够忙不过来。
诸部从事看上去只管一样事情,整个冀州的公务堆积在一起数量也当可观。
郭嘉神神在在坐在他们家公身侧,看这人恩威并施游刃有余的模样竟然不合时宜的有种“吾家有儿初成”的感慨,就在前不久,他还担心他们家公心软心善拿捏不住底下些小心思不断的家伙,现在看来,他是操心操错了地方。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公以前不显山不露水,弄得他总以为自己跟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儿,现在看到他从容应对这种场,不得不说,心情是当的复杂。
原焕察觉到郭嘉奇奇怪怪的目光,瞥了他一没有太在意,将诸部从事的任命书送到掩饰不住激动之色的辛氏兄弟还有其他人手中,等他们接过任命书行礼退下,这才抬眸看沮授。
沮公已经心止水,不管接下来是回家种田还是像在韩馥手下一样任个闲职他都不会感到意外,即便他觉得上首这人心慈手软,也不觉得自己够担任州郡要职。
除非这人是个傻子。
他不信这人不知他曾建议袁绍斩草除根,若是这样还让他手握实权,不是傻子是什
虽然他沮公自认为品性尚可,谈不上是什德才兼备的端方君子,但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笃信自己不会因私废公,别人可不一定这想。
果只是心慈手软,有猛将良臣辅佐也成就一番事业,果是个傻子,莫说事业,过些年甚至把家底都赔出去。
沮授垂眸敛目,自嘲的扯扯嘴角,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
不过,沮公的猜测似乎一直都不怎准确,甚至可以说从来没猜对过,只是他自己至今没有察觉到,但凡他回过头想一想,就会发现不管他猜什,最的结果必然和他猜测的截然不同。
原焕压下最一份任命书,眉含宛若谪仙,“今天下乱,在座诸位皆蒙受皇恩,当尽力匡扶汉室安定天下,然而齐桓公无管仲无以成霸业,越王勾践没有范蠡不得保存越国,焕虽不才,亦有扭转乾坤之心,公雄才伟略,可有良策应对迭出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