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是有人将他收养了,或者仔细栽培过吗如果栽培他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呢
华阳公主来不及多想,就看见江厌辞回来了。他臂弯里挂着的那件红色的女式斗篷很是显眼。
江厌辞迈步进来,发现华阳公主的视线落在他臂弯的斗篷上,他解释一句“我带月皊出去一趟。”
华阳公主点头。
江厌辞穿过方厅,进了月皊的房间,不多时,和月皊一起出来。月皊低着头跟在江厌辞身后,红彤彤的斗篷裹在她身上。
他们两个出来时,华阳公主已经不在方厅。府里来了些人过来拜年,她和江月慢往前院去了。
来的都是些京中后辈,七八个年轻人。戚平霄也在其列。
华阳公主看着立在人群里的戚平霄,心里有些唏嘘。之前她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她本就不同意月皊嫁给太子李淙,这话虽是为了故意后,却也有几分真。
若月皊执意想嫁,她这个做母亲的是不会阻止她嫁给李淙的。可若让她给月皊挑,戚平霄才是她挑中的好郞子。
戚家人口简单,家风也淳正,是个极好的归宿。戚平霄也是个端正的好孩子,为人和善有礼又有学识,都说他开了春的科举能夺得状元之衔。
可惜
罢了。华阳公主轻叹了一声,收了收思绪,不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江厌辞出了府,来的这群年轻郎君也没久待,短暂寒暄后就告退离去。
华阳公主琢磨了一下,那为江厌辞办的宴席最近就应该办了。好让他尽快地融进京城的圈子里。
不是江厌辞要带着月皊出府,而是他看月皊蔫蔫的,问她想不想出去转转。月皊想了一会儿,说她想去见离娘。
月皊踏上离娘的画舫时,不见红儿,瞧见离娘一个人在收拾东西。
“廿廿今日过来了。快来坐。”离娘眉眼含笑地放下手里的事情,碎步迎上来,请月皊和江厌辞入座,又去给他们两个人倒茶。
月皊看着收拾好的箱笼,问“你要搬走了吗”
“是啊,哪能做一辈子的卖笑人呢。”离娘柔声,“在船上生活了四年,都快忘了踩在实地上的日子了。”
江厌辞不太喜欢画舫里的香粉味道,起身走出了舫内,在舫前的木凳上坐下。
离娘琢磨了一下,拿了一壶酒送到舫外的江厌辞身边,对他笑笑,又折回了舫内,和月皊说话。她拉着月皊在窗下的软凳坐下,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月皊弯起眼睛来,对离娘浅浅地笑着,说“想出来转转。便想到姐姐了。”
离娘了然。她垂下眼,柔声道“可你不应该总是来我这里,对你不好的。”
她抬抬头,示意坐在前面的江厌辞,压低声音“他可能会不喜欢你总到我这种地方来。”
月皊摇头“三郎不会。”
离娘笑笑,不再劝。
“你搬走之后会去哪儿呀”月皊问。
“其实地方还没有选好,只是先将东西收拾了。”离娘声音温温柔柔,“兴许会挑一个不算太热闹的地方,开一家香粉铺子。除了卖笑,我也只会调香了。”
月皊眼前浮现一家开在小巷里的香粉铺子,竟也生出了几分憧憬之情。她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开香粉铺子吗我会做花钿和各种小首饰呢。”
离娘想着月皊不大可能和她一起开小铺子。月皊终究和她这种无依无靠的人不一样。不过她还是说“好啊,如果你想来,我自然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