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明帝
时颜微愣。
啊,那应该是她死后的谥号吧。
嘉明嘉明,不错,还挺好听。
不过,陈应这是什么表情虽然她这个故事听起来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可思议,但她可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有理有据,完全不怕他们查的啊。
时颜一脸奇怪地看着陈应,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先前对恒景做的一系列缺德事,不禁在心里咳嗽了一声。
虽然她不知道陈应跟在恒景身边多少年了,但能坐到大管事这个位置的,定然时间不短。
因此,他定然知道她跟恒景之间那些纠葛,恒景心里还不知道有多怨恨她,他这个做下属的,估计是跟主子同仇敌忾的。
此时,听到他本来就不待见的夫人,竟然跟另一个他更不待见的女人有联系,他心里不膈应才怪
时颜感觉自己参悟了什么真理,清了清喉咙,点头道“是,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因为家里的事,心情抑郁,多亏了嘉明帝开解我,因此,我心里一直对嘉明帝怀着感激之情。”
陈应似乎不耐烦听她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眼神微冷地追问道“你的医术,也是嘉明帝教你的”
时颜点了点头,淡然道“大部分是嘉明帝教的,小部分是我自己后头钻研出来的。”
嘉明帝会医术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是个中西医结合临床医学的医学生。
在被韩圻年带回宫里之前,她已经靠着自己的医术积攒了一笔钱财,眼看着就要脱离穷困潦倒的生活了。
时颜想到这里,眼眸微冷,眼底深处,终是隐隐透出了几分不甘。
“胡说八道”陈应忽地脸色一沉,道“你若是会医术,先前怎从没听人说起
便是你嫁进都督府这半年,也从没表现过丝毫会医术的迹象这一切不过是你编撰的罢”
他这突然严厉起来的话语不但惊到了时颜,连在场其他人也惊到了。
虽然他们先前便知道这个所谓的都督夫人是怎么回事,但万万没想到,她地位低微到连一个管事都能当着外人的面质疑她
感觉到投在她身上的各种意味不明的视线,时颜一张脸彻底沉了下来,嘴角却微微勾起,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轻扬,慢慢道“陈管事又何必动静这么大,我没说过我会医术,难道我又说过我不会医术了
遇见嘉明帝时,我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回到家后,听了长辈的一些闲聊,才晓得医术竟是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万万不是我一个侯府嫡女应该碰的,是以我一直不敢跟别人说我会医术,只敢在闲暇时看几本医书。
只是前一段日子发生了一些事,让我醒悟了,不管如何,有一技傍身都是好的。
再怎么说,人活在这世间,稍微软弱一些便会被人看不起。
还是得先自强起来才不会受人欺负,你说是吗,陈管事”
时颜这一段话的暗指意味太明显,便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了。
陈应整个人僵了僵,这才察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抿了抿唇,做出要行礼赔罪的动作,“小”
时颜却丝毫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眼神一厉,打断了他的话,“我倒是要问一问陈管事,为何会觉得我说的一切都是编撰的
难不成陈管事心里早已对我救下嫌犯这一行为有了定论
我想想,你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跟嘉明帝的旧情救下嫌犯,难不成是觉得,我是因为跟嫌犯之间有什么苟且,才会救下他吗”
明明时颜的话平缓至极,没有丝毫过激的情绪,陈应却听得心头微紧,连忙单膝跪地行礼道“请夫人恕罪
方才是小人过于震惊,口无遮拦
小人是万万不敢这般质疑夫人
待回到都督府,小人便自请一百杖刑,以赎这回口无遮拦冲撞夫人的罪过”
心里却是忍不住震惊到了极点,这苏妙音什么时候竟有了这般凛然逼人的气势
他这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都督他们说夫人性情大变,到底是怎么个变法。
其他几人也不禁有些怔然地看着身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