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留侯家那点破事闹得轰轰烈烈的,连他们这些屁民也狠狠吃了一把瓜,只是那件事终究过去太久了,要不是方才那都督夫人说了那一番话,他们可能都要忘了
所以,都督夫人说留侯府的人这半年多来一次也没来探望过她,连句问候都没有,莫非是真的
围观众人的异样目光太灼人,苏妙灵便是再冲动莽撞,也感觉到了,顿时心里一慌,张了张嘴道“不、不是的,我只是看到阿姐这般执迷不悟,心里着急。而且,阿姐怎么能那么说呢,阿爹阿娘一直是很关心阿姐的啊”
“是么”时颜这回倒是没有打断她,垂了垂眼帘,嘴角微扬的弧度更显讥讽了,“阿爹阿娘对我的关心,我也就能从六妹嘴里知道了。
想必这也是六妹关心我,才想安慰安慰我罢,六妹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
苏妙灵震惊得连气都忘记生了。
眼前这个伶牙俐齿、满身是刺的女人,还是她认识的苏妙音吗
她这回就是故意过来找她麻烦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本来就讨厌她,还因为她先前愚蠢地潜入那莽夫的书房里,害得韩太傅迁怒了阿爹,阿爹那回半夜三更被叫去了韩家,回来后气得骂了这小贱人半宿。
苏妙灵不知道这小贱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偷入那莽夫的书房,她只知道,她这件蠢事给他们家带来了莫大的麻烦。
她这些天一直巴着韩三娘讨好她,不就是因为被韩太傅迁怒,阿爹才让她这么做的么
因此方才乍然看到她,她才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谁知道这小贱人会像吃错了药一般性情大变呢
时颜抬眸瞥了苏妙灵一眼,仿佛十分厌倦一般,突然转身就要走,“罢了,心情被扰乱了,这戏也不好看了。喜儿,咱们走罢。”
苏妙灵一下子回过神来,见周围人还一脸异样的看着她,心知在他们心中,薄情寡义的人只怕变成了他们留侯府了,不禁心头火大,下意识伸出手就要拉住那贱人,“站住,你”
然而,手还没碰到那女人的衣服,就只闻“唰啦”一声。
苏妙灵只感觉眼前一片银光掠过,带起一阵冰冷刺骨的风,等一切尘埃落定,苏妙灵只看到一把闪着锋利寒芒的利剑就这样堪堪停在了她手腕上方,仿佛再往下一寸,她整只手就要被削下来了。
苏妙灵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脚一软,就这样瘫倒在了地上,随即一阵尿骚味传来,竟是她忍不住,就这样尿了裤子
原在她身旁也一脸震惊的蓝衣女子闻到这异样的味道,顿时脸色一变,猛地往后走了一步。
周围的人哪还顾得上看戏,这出戏不比台上任何一场戏都好看么
顿时,汇聚到他们这边的目光越来越多,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也越来越大。
苏妙灵脸色惨白,羞辱的泪水倏然就落了下来,刚要完全失去理智地破口大骂,却被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厉喝打断
“放肆那可是留侯府的嫡出六娘子,你一个卑贱的侍卫,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力对我们望京城的贵女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