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忍不住就有些酸楚,若是陛下还在,看到恒都督娶了个这样的妻子,定然很开心。
虽然陛下表面上对恒都督很刻薄嫌弃,但谢语盈知道,陛下心里是很关心恒都督的,否则也不会把他送的东西都好好地收起来了。
在她们闲聊之时,戏台上的安溪郡主已是做好了准备,拿着那根涂满了浆糊的鞭子站在戏台正中间,旁边五六步远的地方,一个小厮捧着一个装满了花瓣的花盆,突然用力往安溪郡主那边一扬。
在安溪郡主上台前,时颜已是说了这场比试的两个规定一,从开始到结束,鞭子都不能落地;二,在所有花瓣落地后,比试就算结束了。
因此,必须要在所有花瓣落地前,让自己的鞭子尽可能多的沾上空中的花瓣,这时间,短得可以说眨一眨眼就没了。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动作,紧紧地盯着戏台上那个猛然挥动起了鞭子的纤细身影,却见她动作利落,手腕有力,每一鞭都仿佛带着猎猎的风响,在他们眼前呼啸而过。
似乎没过多久,安溪君主的鞭子上就沾满了粉色的花瓣。
许氏忍不住大笑道“好好我倒要看看那小贱人拿什么跟人家比”
便是他们这些外行人,也能看出,安溪郡主绝对是个用鞭的高手啊。
然而,他们没发现的是,多罗亲王和谢语盈看着看着,眉头微微蹙起,时颜更是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唇。
果然就如她想的一样。
很快,所有花瓣都落到了地上,戏台旁一个拿着铜锣的小厮立刻大力敲了敲,朗声道“安溪郡主比试,结束”
安溪郡主立刻收起了手中的动作,两手托着沾满了花瓣的鞭子,微微喘着粗气,眉头却是紧紧皱着。
没想到,这比试比她想象中的要难她平日里都是用鞭子打人,一抽一个准,然而人的面积自是比花瓣大上许多,方才那么多花瓣在她眼前飘过,她别说要抽准了,压根看都看不清,只能胡乱挥上一通。
只是,即便如此,也已是足够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沾满了花瓣的鞭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不屑地看了台下的时颜一眼。
时颜却没看她,拿起自己的鞭子走上了戏台。
安溪郡主一愣,忍不住咬了咬牙。
这女人,着实让人火大
就看她待会输给她后,要怎么痛哭流涕
早在安溪郡主结束的时候,就有仆婢上台把戏台打扫干净了,时颜等鞭子上完浆糊,便拿着它走到了戏台中间,一袭碧绿色裙子连着那大红色的大袖罗衫,在晚风中轻盈飞扬,在戏台上比别处更为通明的火光照耀下,美丽圣洁得仿佛随时要飞回那九天之上。
众人都不禁有些看愣了,一旁抱着满满一盆花瓣的小厮也看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眼里掠过一丝阴暗,手大力一扬,却见盆里的花瓣没有朝着戏台正中央的时颜而去,而是洒到了她前头
观众们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谢语盈甚至下意识地大喝一声,“你奶奶的”
却见那戏台上的女子抬头看了看,一双桃花眸微微一眯,突然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个转身,就旋到了那花瓣雨下落的中心,手中的鞭子连同她飘逸的衣裳快速舞动,纯黑色的鞭子柔软如灵蛇,又隐隐带着仿佛能甩断一切的锋芒,由上而下,带着某种有节奏的韵律,在众人眼前甩出了重影。
围观的人都不禁看呆了,明明同样是挥鞭子,这都督夫人给他们的感觉,却分明与安溪郡主不同。
如果说安溪郡主甩的鞭子虽然飒爽有力,却失了些节奏,这都督夫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游刃有余,每一步每一鞭都仿佛跳舞一般,让人看得不由得暗暗感叹,完全被戏台上那个纤细柔美的身影吸引了全部心神。
恒景和其他男宾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也同样被台上那女子的身姿所惊艳。
一众望京城的权贵都忍不住暗暗惊叹“这女子是谁望京城里,什么时候竟出了这么一个艳惊四座的女子”
恒景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的女子,心跳一点一点加快,生平头一回有一种,想不管不顾把她带回家藏起来,不让其他任何人窥探到她身上光芒的自私想法。
他的阿颜,本就该像绝世的宝石一般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只是,当她的光芒终于被世人窥见,他又忍不住心生惶恐,担心这样一颗绝世的宝石,从此不再只归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