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秦禹白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就跟着人流移到了前排。
他看到了贺欢眠,但又不确定。
眉眼虽有些熟悉,但他从没看过她这般朝气蓬勃、鲜活灵动的模样。
这是贺欢眠吗
他的疑惑很快在贺宗平的怒吼中得到了解答。
“贺欢眠你在干什么”
贺宗平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贺欢眠拿着大喇叭欢快招呼的一幕,血压蹭地下突了出来。
贺欢眠拿着喇叭,才不怕跟他比音量“那边那位,请保持安静,有点素质,不要大声喧哗。”
众人看向贺宗平。
贺宗平一张老脸羞恼得通红。
郁承泽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贺欢眠身上,骤地深沉了许多。
同他一道来的罗特助虽因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惊出声,但也难掩惊讶。
“这不是白小姐吗”
除夕那天晚上,在老板回郁家老宅的途中,这白小姐就跟游魂似的,突然从个昏暗的角落钻了出来。
司机避之不及,车祸就这么发生了。
他还记得当他在车祸第二天,陪老板去看望这位小姐的时候,她坐在病床上,一脸真挚地说她叫白白。
当时他还奇怪,怎么会有人叫这名字来着。
再结合她的不告而别,现在看来那估计说的是拜拜的可能性更大。
罗特助都有点不敢看自己老板的脸色了。
正努力挣着三千块的贺欢眠还没发现债主已经找上了门,卖力地维持着秩序。
贺宗平也终于穿过人群,挤到了贺欢眠跟前,闷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脑子被驴踢了跟谷梁泽华比钢琴,你怎么不跟刘翔比跨栏呢一天天的,还嫌不够丢人吗”
穆丽蓉则是一脸担忧“是不是你哪里得罪谷梁先生了,要不去跟他道个”
贺欢眠轻飘飘地瞅她眼。
穆丽蓉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猛地顿住,不敢再说。
比起他们来,贺元泽则务实了许多“谷梁泽华的老师和我在国外读博时的教授关系不错,我去说,或许他能卖我个面子。”
贺漪闻言,整个人都有些慌。
她还等着贺欢眠比完去救场,要是不比了,那剧情还要怎么走。
她心思急转“哥,你要是有谷梁泽华老师的关系,那你能让他做我钢琴大赛的推荐人吗”
贺元泽忍不住皱眉。
钢琴比赛跟眠眠被人非议,孰轻孰重,这一点她都拎不清吗
还没等贺元泽再说话,那头谷梁泽华已经擦好了钢琴,站直身,再平静不过地问道“还比吗”
“不比”
“比”
在贺家一齐声的不比中,贺漪的那声心急的“比”就显得格外突兀。
贺漪意识到这一点,努力把话往回圆“我只是觉得,既然都答应了要比,出尔反尔很不好,况且输给谷梁先生,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贺欢眠不高兴“虽然你帮我说话了,但你张口就是输输输这么晦气的,我不喜欢。”
贺漪都无语了。
难不成她还真以为能赢不成
贺欢眠跃过一众人,看向谷梁泽华“是这样的,比赛前我们得说说清楚。”
谷梁泽华见过太多放狠话,又临阵脱逃的事了,并不意外地点头。
“嗯,你说。”
贺欢眠掰着手指头算“我学钢琴只学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哦,之前请的那个钢琴老师在认真教了两个月后,就开始在琴房嗑瓜子,所以准确点说,我只认真学了两个月。”
她只是很平静地在叙述,但谷梁泽华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