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寒是不必叫回来的,但太医还是要叫人去请过来的。
正好这会儿雨势逐渐变小,云枝撑着伞去太医院请了张太医过来。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张太医到了清韵馆。
沈扶雪靠在软枕上,放平手腕“劳烦张太医了。”
沈扶雪细细地和张太医说了她方才的症状。
张太医一直为沈扶雪调理身子,最是了解沈扶雪的身子状况,只不过这次搭上脉以后,饶是张太医也沉吟了良久。
沈扶雪蹙眉“张太医,怎么了,是不是我身子有什么不好”
张太医医术高明,此刻却也有些拿不准。
沈扶雪的脉象瞧着应当是寻常的着凉,却莫名有一丝不寻常,可具体有哪里不对,张太医一时也说不上来。
张太医琢磨着,应当是沈扶雪之前身子太弱的缘故,脉象才会如此复杂。
张太医把他的想法和沈扶雪仔细地说了出来,末了,张太医道“太子妃不必担心,许是微臣思虑地有些多了,待会儿臣会给您开几剂汤药,看您服下汤药后效果如何,臣再另行诊治。”
这种情况下,便是换旁的太医来也是如此,只能按着此方去治。
沈扶雪很信任张太医,她点头“劳烦张太医了。”
云枝送了张太医出去。
待送张太医离开后,云枝亲自去小厨房煎药。
煎药且得要些时候,等陆时寒晚上回来的时候,药刚刚煎好,正放在屋里晾着。
陆时寒一进屋就闻到了浓浓的苦药味儿。
陆时寒皱眉“浓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所谓是药三分毒,前些日子沈扶雪便不再喝补药了,屋里怎么会有汤药味儿
沈扶雪可是知道陆时寒有多紧张她的身子的,她连忙道“夫君,没什么,你别担心,我就是有些着凉而已,已经请了张太医来看了。”
沈扶雪细细地和陆时寒说了方才的事。
当然,沈扶雪隐瞒了她咳血的事,只说她咳嗽了两声,竭力把整件事的重要程度给降低了些许。
只不过这种事沈扶雪如何能瞒得住陆时寒,陆时寒稍问两声,沈扶雪便撑不住地全都说出来了。
沈扶雪就见陆时寒的眸色瞬间变得墨黑一片。
沈扶雪坐在陆时寒身前,眨着那双水润的眼睛,和陆时寒保证道“夫君,我方才其实只咳了一点点血而已。”
沈扶雪越说,声音越低“真的只有一点点。”
小娘子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的陆时寒的心几乎都要化了。
陆时寒把沈扶雪揽在怀里“下次遇到这种事马上遣人告诉我。”
不管旁的任何朝务,都不敌小娘子重要。
只不过,小娘子似乎永远不清楚这一点,总是“为他着想”地瞒着他。
陆时寒气的捏了捏沈扶雪的脸颊。
夫君又捏她脸颊
不过,沈扶雪知道,陆时寒一旦捏了她脸颊的时候,便是不再生气了,沈扶雪放下了心。
沈扶雪捂住脸颊,细白的手指掩在脸上,越发显得小脸白皙如新雪。
陆时寒道“药晾好了吧,我喂你。”
陆时寒说着端过了药汁。
这药汁浓黑一片,闻着便知极苦。
沈扶雪虽然已经习惯了喝药了,但还是有些怕苦的。
沈扶雪才不喜欢别人喂她喝药,那样子一勺一勺地喝,得多苦啊,她最不理解那些一勺一勺喝药的人,还不如自己一下就喝光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