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仪还记得她娘那欢天喜地的模样,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扶雪握住姜令仪的手安抚她。
沈扶雪知道,姜令仪不是杞人忧天,姜令仪家世贵重,人又生的好,极有可能当皇子妃,便是正妃不成,也很有可能成为侧妃。
要是真的成了侧妃,那简直比杀了姜令仪还让她难受。
只不过眼下这种境况,她也帮不了姜令仪。
沈扶雪只好道“令仪,咱们还要在宫里待好几日呢,难不成你还能天天这么不开心”
这毕竟是宫里,一言一行都要仔细,若是被人瞧出来些什么,就不好了。
姜令仪一想也是,还要在这儿待好几天呢。
她毕竟是明媚活泼的性子,冷静一会儿,心情也收拾地差不多了。
姜令仪起身“走,我们出去寻旁的小娘子去。”
大家要一起待好几天,吃住都在一起,自然要多交流些。
沈扶雪“好。”
一众小娘子聚在一起,又都年岁相当,自是有许多想说想玩的。
有的在一起打双陆,有的聚在一起说要绘画比试,还有的想去扑蝶玩儿。
沈扶雪和姜令仪加入了扑蝶的队伍。
好几个小娘子纷纷拿了团扇,去花丛旁扑蝶,蝴蝶蹁跹飞舞,小娘子们衣诀纷飞,当真是如画一般的场景。
而在这场景中,最夺人眼睛的便是沈扶雪。
沈扶雪一身玉色衣裙,在微风中逶迤,面颊上香汗淋漓,说不出的别致动人。
一旁的小娘子都想起了沈扶雪被退婚的事。
要是沈扶雪的身子骨如寻常人一般,别说什么陆显了,便是当皇子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众人纷纷感慨,当真是可惜了。
沈扶雪自是不知旁人心中所想,她正一门心思扑蝶呢。
皇上极孝顺太后,因而太后所居的五福堂极大,周边临湖面水,围着的回廊四外都是一丛丛的花。
一众小娘子玩的开心,不一会儿便四散开了。
一晃神间,沈扶雪发现姜令仪不见了,她暗叹,姜令仪的脚程也太快了,她都追不上。
沈扶雪的身子虽比往日好了些,但毕竟比常人要差一些,跑了这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住了,她索性俯身蹲在花丛边歇神儿。
沈扶雪刚要拿出手帕擦汗,就听到了一道女声,“不想在此处遇到了大人,当真是好巧。”
沈扶雪听着这声音隐约觉得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她正琢磨着,那声音又开口了“一早便听闻大人喜爱书画,正好我父亲前些日子得了韩大家的秋山图,不知大人何时有空赏脸去我家赏一下画”
那声音柔的像水一般,又隐隐含着期待。
沈扶雪隐隐觉出不对了,可这会儿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要是一出去,便直接撞上了
沈扶雪只好继续躲在花丛后。
很快,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很清冷,没有一丝起伏“不必。”
简简单单两个字,便再无其余。
沈扶雪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陆时寒的声音。
沈扶雪忍不住从掩映的枝叶里往外看,对面的人果然是陆时寒,至于那女子,则是此次一道进宫的冯小娘子。
沈扶雪恍然,怪不得她听着那声音觉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