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脚下一空,从高处跌落,直跌到地上。
沈扶雪四肢百骸都在疼,好似真的从高空跌落了一般。
沈扶雪满头冷汗,强撑着坐了起来。
片刻后,这疼痛消失,但心口仍在剧烈地跳动。
沈扶雪抬手抚上心口,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云枝听到动静,连忙进屋“姑娘,您怎么了”
沈扶雪的心跳动的慢了些,她缓缓摇头“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云枝点头“那姑娘您重新睡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及时叫奴婢。”
“嗯。”
沈扶雪重新躺到榻上,昏昏沉沉许久才睡着。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又发起了高热。
众人难免有些猝不及防,他们本以为沈扶雪已经好全了,哪儿想到沈扶雪竟然又发热了。
沈正甫连忙叫府医过来给沈扶雪医治。
沈扶雪病势缠绵,喝下汤药后便会退烧,可汤药效用差不多耗完的时候,又会重新发热。
来来回回发热个不停。
短短几日间,沈扶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下巴颔儿尖的不可思议。
纪氏更是直接搬到了沈扶雪的房间里,日夜不停的守着沈扶雪。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沈扶雪不再烧了,且没有再反复的迹象了。
府医也说,应是开始转好了。
纪氏照顾了沈扶雪这么些天,整个人疲惫不已,哪儿还有往日那神采飞扬的模样。
沈扶雪坐在榻上,她低低地咳了一声“娘,女儿现在没事了,您今晚也回去好好歇息下吧。”
沈扶雪很愧疚。
旁人家都是女儿孝顺父母,偏她这个身子,还要纪氏这么劳累的照顾她。
纪氏自是看出了沈扶雪的心思,她爱怜地揉了揉沈扶雪的头发,“傻浓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不疼你还能疼谁。”
便是用她的命,能换回沈扶雪的健康,纪氏也是愿意的。
这便是为人父母的心了。
不过看到沈扶雪今天的精神不错,纪氏也没那么担心了,纪氏便依着沈扶雪的话回了房间好好休息。
很快就到了晚上。
沈扶雪如同往常一般安睡。
在这寂静的夜里,窗柩处忽然传来了极轻微的一声响动。
这响动极快,无人注意到这个响动。
陆时寒无声无息地到了內间。
陆时寒坐在床榻边儿看着沈扶雪。
不过短短几天没见,沈扶雪就比在畅音园里时瘦了一圈儿。
小娘子的肩膀越发单薄,下巴颔儿也尖尖的,我见犹怜。
露在外面的手腕也细白伶仃的很,陆时寒都不敢用力,他怕他稍一用力,就会弄折小娘子的手腕。
怎么瘦了这么多
陆时寒把沈扶雪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又帮沈扶雪掖紧被角。
也是这时,陆时寒发现小娘子似是睡得很不安稳,纤长的睫毛一直在颤。
沈扶雪又做了那个从高空跌落的梦。
这次的痛楚依旧那么真实,沈扶雪觉得她好似连指尖都在疼,疼的她说不出话。
沈扶雪竭力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穿着一身鸦青衣袍的陆时寒。
“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