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当时简易报了车牌号,不过只报了一半。
能这样不加思考说出来,可不像临时编的。
简易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是我朋友的。”
怕男人继续追问,他低垂着眼“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洛源非没接话,用纸巾擦着手。
简易忐忑“哥”
“说谎的孩子,”洛源非把垃圾扔掉,食指抬起简易下巴,语气沉沉,“该罚。”
简易被迫仰起头,对上男人漠然的眸子。
他指尖微动,说“那哥哥要怎么罚我”
出门的时候,简易戴上了口罩。
要不是赶着出门,他觉得可能围巾也可以安排上。
压根儿没考虑到,这个时节戴围巾才奇怪。
到了机场,简易陪洛源非检完票。
因为在机场高速堵了一小会儿,现在没剩多少时间了。
安检口处,简易看着他,说“要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
“工作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好。”洛源非说“记得按时吃药,不舒服就去医院,别省钱。”
简易点头。
该过安检了,但两人都没动。
简易巴巴看着面前的人,越看越舍不得。
良久,他无声叹气,将那股失落感狠狠咽回肚子里。
洛源非想摸他头,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改拍拍他肩“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笑一笑。”
简易看着他,然后,呲牙笑。
僵硬,敷衍。
洛源非那点离别的伤感顿时没了。
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隔着口罩捏捏他的脸“等我。”
接下来几天,简易都数着过日子。
但洛源非那头似乎有了新情况,原本预计一周就能回来,又往后延了延。
“抱歉。”电话里,男人声音疲惫“出了点意外,得在这里看着。”
简易光是听着就很心疼,只能翻来覆去地叮嘱好好照顾身子。
之后,两人连联系都少了许多。
这天刚下班,施文阳一个电话过来“易啊,出来玩儿。”
简易用脸和肩膀夹着电话“不去。”
“别啊,陆衡最近认识了一个小姑娘,快过来咱们帮忙出出主意。”
简易嗤笑一声“自个儿都单身狗呢,还想着给别人当军师”
“话不能这么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施文阳不服“再说单身狗怎么了,你也是单身狗,有什么资格笑我。”
简易挑眉“那可未必。。”
施文阳
施文阳“啥意思”
意思就是,爸爸我早脱单了。
简易扯着嘴角“没什么。”
施文阳“最近忙啥呢别说加班,我都打听过了,云天没催业务。”
忙着谈恋爱,做爱做的事。
简易“享受幸福生活,期盼美好明天。”
“”施文阳“那你这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来不来,咱们都好久没见了”
简易算了下,确实。
这个月不是忙着赶稿,就是和洛源非呆一块儿。
他把背包拉链一拉“地址。”
施文阳发的那家酒吧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娱乐街。
简易下车的时候正热闹,俊男靓女成群结队,浓妆艳裹,衣衫清凉。
好一派繁华场。
简易背着电脑包,去一身白t牛仔裤,像是刚出象牙塔的大学生,在里面格格不入。
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不羁又漂亮的眼睛。
去包间的路上,来搭讪的不少,男的女的都有,甚至有个醉酒的男人,硬把名片塞他手里。
简易直接当他面撕成了两半。
再吐出优美的中国话“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