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穆藏起疼痛不愿告诉她,就是担忧她见了痛苦得失控,所以她不会让他担心。更何况,这才只是开始,为了看清后面的所有,她也会忍耐下去。
“”
千穆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闭眼,将叹息也掩去。
事到如今,他心疼却尊重他们的固执,不打算再抵抗了。
想抵抗也没机会,他被两颗高危易爆的炸弹包围着。
虽然有一颗炸弹看上去理智得近似无情,但在这时,他的危险性甚至远超贝尔摩德。
一心爱自由的惯犯boss在g面前,突然安分守己了起来,仿佛很担心自己会被阴戾气场动荡的银狼抵住后颈,狠咬一口。
表面上看,g只在漫长的沉默后,用似比平常更低沉的嗓音说了一句“boss,为了详尽确认您的伤情,请允许我触碰您。”
“你啊。”千穆无奈。
boss已经总结出了规律。
g越生气,对他用词越恭敬,行举则是反方向越发放肆。就像现在这样,说是请求其实只是通知,银发男人在开口之前,手就按住他手背上的一条裂痕了。
绝对算是自作孽的boss对此没有意见,他有意见的只有“阵啊,你就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
g似乎听进去了,因为他没有再恭敬地道歉另加一句不敢,而是直接没有搭理抱怨的boss,此时无声胜有声。
恢复沉默的银发男人重新垂眼,所有注意都集中在眼前这只手上。
贝尔摩德对g照顾不好boss的判断,基本都是掺满私货的恶意揣测,g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针对boss的身体问题,某些时候他可以比她更细心。
被遗忘的波本那上来就伸手乱摸的粗鲁手法更不用说,跟g就没在一个层面上,简直是天差地远。
裂痕产生的原因,所有人一眼得出的判断都是相同的。
g避开手背上那些长且凌乱的裂痕,优先勾住红发男人指尖,将一根手指抬起些许,目测稍细的痕迹的宽度和深度,要放下时,他又按着指甲,让夹在自己拇指与食指间的指节曲折,观察表面的裂痕是否变形,是否会引起疼痛。
千穆还以为他会开口问他痛不痛,等了片刻银发男人仍只字不言,他们的目光倒是不意外地对上了。仿若结霜的绿瞳晦暗幽沉,没有语言,他就光明正大在他殷红的眼里翻寻。
好了,现在连阵都不信他说的话,坚决要自力更生观察得出结论了。
千穆思考了两秒自己为何沦落至此,得出的答案令本人无言以对,干脆当做不存在潇洒丢开。
g大致从他的眼神和表情确认了,小幅度的弯曲触碰不会引起疼痛,于是进入了繁琐磨蹭得简直不像他会做的下一步骤。
转向更狰狞的痕迹,杀手带茧的指腹从裂痕表面划过,包括掌心,五指间的夹缝,手腕再往上的手肘,套在拇指末端的戒指也临时摘下,每一个角落都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他的动作的确很轻,轻得仿佛不携力,比起检查确认,这更像是只有珍爱之物才能享受到的抚摸待遇了。
如果boss有心缓和气氛,这时大可以开一句玩笑阵你也太小心翼翼啦,日常保养你最爱的伯莱塔的时候有这么精细吗
可是,考虑到银发男人冷峻外表下绝不平静的心境,开玩笑显然不太合适。
千穆重新闭眼,声音与神色皆收敛。
一室中的三人深陷沉默中心思各异,不得不任由压抑弥漫。
直到半晌后,响起了稍微有些古怪的声音。
“阵,你这是在”
遮挡住手肘的袖子先前就被挽起了,g的指尖却一直在那片本应光洁的手肘间滑动,要确认什么早就该确认完了,也没有别的什么可看的,千穆一时没想到他还在做什么。
倒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只是他波澜无惊的神情不变,被g捏着手腕抓住的手臂,却在某一刻,不那么自然地绷紧了一瞬。
g抬眼时的表情比他更自然,食指还点在一条贯穿掌纹斜伸到肘前的裂痕上,从掌心的凹陷沿着轨迹滑动到肘部的尽头,最终停留之处,指腹一同压到了皮表清晰可见的青紫色静脉血管“让您感到不适了吗”
“”
贝尔摩德眼也不眨地拔枪“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