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诸星大会死得凄惨。
源千穆只能赶在boss发现,结局无法挽回之前,抢先把诸星大放走。
和那个男人一样,g也不是能被糊弄过去的傻子,源千穆没想过要糊弄他,选他只是因为,面对g时,他更有转圜的余地。
换句话说,g可以被他利用。
所以,他对银发男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抱歉。”
被要求垂首的银狼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大概以为他在为自己很少联系他而道歉。
源千穆没有解释,只让他站起身,为他戴上了自己亲手制作的胸针。
对于g,源千穆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并没有真正地把他放在心里,所谓的主从关系就像没人会真正在意的玩笑话,他们最适合的相处模式是互利互惠,或者干脆只有利用,不见好处。
g就是这样,效忠了一场,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极有可能不,是一定会被自顾自任性妄为的主人连累,被得知真相后震怒的boss惩罚。
源千穆向来清楚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可看着今夜似乎觉察到不妥,想要抬眼又强行抑制的银发男人,他竟然真的生出了愧疚之心。
在他独自承受压力,内心最压抑的那半年里,他们其实断断续续谈过“忠诚”相关的话题。
源千穆不掩饰自己对g的忠诚始终持以怀疑态度,g也直言不讳,自己根本不在意他怀疑与否。
boss给了他远超预料的自由和权利,他错愕之余,无底洞般的贪婪之心得到了意外的满足,那就顺其自然,做自己并不反感的事,对源千穆的效忠也是同样的道理。
“不反感,所以接受原来你是个这么容易满足的男人这么评价算得上精准么”
“随你挖苦。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献上忠诚也无妨。”
boss兄弟两人都是十分奇怪,却又相当有意思的人。
以此为基础,g进一步得出结论源千穆比boss更有意思。
他不做被锁在精致笼中呵护的翠鸟,傲慢得有些惹眼,放在任何地方都活不长,除非运气好,亦或者足够强大。
g也是这样的人。
因此,他乐意听他的话,甚至可以帮他隐瞒boss,有一个重要因素,便是想一看,这只翠鸟到底是仅仅嘴上倔强,还是真能挣脱锁链,飞到阴影触及不到的高空。
无可否认,g认为他成功的概率极小,小到几乎为零,但,如若真有这一天,就是意外的惊喜了。
“现在,你还能觉得有趣吗”声音比记忆更轻的主人问他。
g闻声抬眼,在看清侧坐于吧台前的红发男人的全貌时,即使是心中保留了这份可能性的他也不禁愣怔住。
竭尽枯萎的花烙印在他瞳孔收紧的绿眸中,与上次相见时变化巨大。
他颓败,苍白,仿佛填充躯体的血肉已经变成了细沙,沙粒不断流逝,流干的那一刻就是他消亡之时。
然而,当那双凹陷眼窝中的赤红眼眸望来时,旁人又能顿时觉察到,即将干涸的灵魂尚在燃烧,有一团火焰灼灼刺眼。
潋滟的荼蘼花端坐在他的王座,高傲不可方物。
“”
g定定与他对视半晌,终于缓声道“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