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更不可能说实话了。
"我能发现什么,白天不都跟你一起打转,晚上也快和你一样加班到凌晨不回家了。话说班长,赶紧把工资卡上交了吧,就凭你这不着家的频率,神一样的女人才能忍你。"
"少跟我扯这个,还没结婚我的工资卡就上交了好么。"伊达航眉头紧锁,"真没事"
"真没事,我出去转转。"
"转就转别又躲着抽烟去了"
得到的回应颇为敷衍,已经很沧桑的男人没辙,只能长叹。
当初遇到这些人时,他就预料到自己迟早要被笨蛋们折磨得更沧桑,结果预感成真得也很快,从22岁跨越至29岁,折磨越来越多,还留在身边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
伊达航虽然是被瞒在鼓里最久、知道得最少的真正的"幸运儿",但不代表他耳聋眼瞎心也瞎。
他这些同期好友一个赛一个能干,一个比一个会折腾,胸怀宽阔的老好人班长摊上他们属实是摊上大事儿。
虽然他的日子过得算顺畅,还是这伙人里最早结婚的人生赢家,可人生赢家也心力交瘁,朋友这里死一个那里没一个,脾气再好也要被这群人整崩。
这样一来,伊达航也要爆发了。
人间蒸发的那些他抓不到,就在跟前晃悠的这俩,他不仅要盯住他们别乱来,以后若是还有大团圆的机会,他必须挽起袖子,每人赏一个碗口大的铁拳。
谁都别想跑,对,要是那谁诈尸回来也跑不掉。
比起这几个暗戳思考见面后如何殴打某人的家伙,被踢在安全区外火冒三丈的班长,才是最有资格暴打他们全员的人
"哼都是些气人的兔患子,给我等着"
忽略掉大家都是同龄人这个小细节,伊达班长仿若预演般挥了挥发痒的拳,骂骂咧咧地做事去了,
牺牲自己拉同期下水的松田警官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六号这一天是真的没抽一根烟,不排除潜意识作祟,担心带着一身洗不掉的烟味去见人,会被炸死的友人当场人道毁灭的可能。
荻原研二下午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要他没事的话帮帮忙,去车店把保险公司赔给他的新车开回来。
"你腿都瘸了还要什么车,我忙得很,没空。"
松田阵平第一反应是懒得理他,这发小的假期从半个月变成了一个月,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完全不介意自己忙晕了的朋友没空去探望他。
"不是腿瘤不瘤的问题,实际的问题很严肃啊保险公司的赔付条款很不人道你知道吗小阵平,车必须在三天内提走,不然就默认我不要了"
"那不正好,省得你再出一次车祸,把另一条腿也弄瘸了。"
"啊哈哈哈车祸什么的不存在的,哎呀小阵平,大不了车提回来给你先开一个月"
仗着松田阵平跟他隔着电话打不到他,荻原研二义正言辞地表示腿可以断车不能没,小阵平不帮他把车开回来,他就黯然神伤就地枯萎。
从话筒中传出的声音略微失真,偶尔还会闪烁一条短促的电流音,仔细听的话有点奇怪。
松田阵平以为是信号的问题,一时还没有多想,拿发小没辙的他,只好在重要的日子的前一天,开回了一辆略有年头,翻新后像是全新的车。
11月7日早晨,他也是带着隐隐加重的感冒症状,开着研二的这辆车去警视厅上班。
这一上午,黑发男人都心神不宁。
炸弹犯一年一度的预告仍未抵达,而那晚上的神经病只跟他说,7号白天再来一趟广场,却没有说白天具体什么时间来,他按捺住心急,中途去警视厅附近办了点事,到快正午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料。
早上开来的车还停在警视厅楼下,很是嚣张地反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