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种肃杀之中,隔着大半个滑冰场,许言却又从他身上看出些迷蒙的温柔来。
许言又想起了刚才索彧说的那句话。
我看着你玩儿就好。
这是一句很平凡的话。
平凡到能从任何一个父母的口中说出来。记得他小时候去滑冰场,都是父母陪着他去的。他在滑冰场上玩儿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坐在看台上看着他。他沉浸在滑冰的快乐之中,他们则沉浸在陪伴他的快乐之中。
许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因为他已经失去父母很久了。
所以在索彧说他看着他玩儿就好的时候,许言的意识有那么一瞬间渺远了一下。他像是置身在梦中,但又不是在梦里,因为索彧就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
这给许言一种强烈而又真切地感觉。
那就是他好像不再孤独了,他有人陪伴了。
许言站在冰面上,看着远处的索彧。看了一会儿后,他起身朝着索彧滑了过去。
少年的身影单薄而修长,他在冰面上划动,他纤细的身影由远及近,一双桃花眼如火如电,他像一只小鹿一样一瞬间滑到了他的面前。
在滑到他面前后,他的动作停下,他桃花眼的轮廓轻柔的弯起,单薄纤细的身体从隔台后探了出来,朝着他伸开了双臂。
“舅舅。我想亲亲你。”
许言说完,索彧双臂伸出,放置在了隔台后少年柔韧的腰间,他粗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嵌入了他腰间的皮肤,下一秒,少年腾空被他抱起,放在隔台上坐下。
待放下许言后,索彧抬起他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这是许言第一次主动说出要亲索彧。
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就是想亲了。
其实细想起来,他想亲索彧的理由是非常多的。
因为他对他的温柔,细心,包容,因为他对他的爱。又或者是因为他对他的帮助,或者因为他带他来滑冰,亦或者是仅仅因为一句我看着你玩儿就好。
许言在和索彧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是心有归处的。
就在下午他和林峋聊到过年的事情时,他还想着他是没有家的。可是现在,他觉得他和索彧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好像有点像是家的感觉。
许言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滋生。他现在和索彧吻在一起,他想,要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永远和索彧待在这样异国他乡的一个沿海小城上就好了。
他或许有了些变化。
在和索彧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因为索彧有了些变化。
但是具体是哪里变了,许言又看不透,看不清晰。
许言沉浸在索彧的吻里。
索彧的这个吻,并不如以往那么温柔。
在他朝着他伸展开手臂,说要亲亲他时,他明显看到男人眼底凝集的黑翻涌了一下。而后他抱着他起来时的力道也并没有控制,在他坐下后,他的吻粗糙而强烈,像是要将他在某个瞬间吞入腹中。
他好像也有情绪。
有一种让许言以为他觉得他会失去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