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在朱雀街上,我感到一阵恍惚。
数日前,我和小妲正是从朱雀门入的长安,那城外狂风呼啸的夜晚,与城墙脚下抱团取暖的人群身影依旧历历在目,仿若就在刚才一样。
可我朝着西方望去,被人头阻挡了视线。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就算能够看清,肯定也一眼望不到尽头,因为朱雀街长有百里,我们现在是在朱雀街的尽头。
当我们站定之后,才发现,这四周竟与其他地方不同,倒也并不是不一样。而是此刻,那路边上的店铺改头换面,虹光霓照,五颜六色的光芒从那些店铺中散发出来,将这里映衬的如同一个真正的不夜之地。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店铺上方,那原先应该挂着的牌匾,如今却被一块上面滚动着字迹总是亮着光芒的东西代替,不由得心中产生古怪之意。
“大人,前几日那些异土之人租下了这里,便将此地外貌翻改,变成现今这个模样。”
李元芳咬牙切齿的,最后还道了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语。我看得出,对于这里容貌的变化,让李元芳感到奇怪迷茫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愤恨。
狄仁杰不动声色,向前走去,只是周遭之人如同见不到他一般,任他在身边穿行,却毫无察觉。
“这是敛形术,可收敛自身的气息和血脉波动,以达到敛神屏息的作用,寻常之人难以发觉。”我还没问,李元芳便解释了一遭,接着就唤着我们跟随过去。
我心中暗道,难怪狄仁杰不用易容,有这法子省却许多事情。
只是我和元歌一来都不会敛神术,二来也没有如李元芳那样改头易面,走在那些穿着奇装异服,说着听不明白的异国话的人中间,不免有些忐忑。
可很快的,这种忐忑就消散。因为四周那些光景,我竟都没见识过,只觉得新鲜奇异,而又在那光怪陆离的色彩事物中被吸引。
元歌也和我一样,四处观望中,似有不解可很快就如明白过来一般,摇头中露出微笑。
“元歌,你看那个喷火的东西,一按竟有一团大火涌出,生肉立刻就熟了!还有那个长的方方正正不知用什么金属做成的好似傀儡一样的东西,竟然能搬起那么重的东西!”
我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可却觉得以自己的水平很难盖棺定论,只能求助元歌。
“机关术!”
元歌说,那些东西都是机关术的造物,只是为何这般奇形怪状,只能用四个字表达:异曲同工。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抬头时却见那挂在屋顶上的一连串小球,从中有着红橙黄绿青蓝紫等各色各样的颜色散出。从这里看,夜幕好似都被改变了颜色,不再那样的黑蓝而深邃,变得更远更不可触摸了般。
“各位长安的亲朋好友们,大家晚上好,我们的狂欢之夜即将启程,举起你们手中的双手~让我看到那闪亮的光彩!”
蹩脚的东方话语,从那人嘴里传出,但却充满了兴奋,手里拿着个圆筒一样的东西。每当他说话时,上面都开启了亮光,然后再传出来,竟如洪亮无比。
“那是一种扩大声音的机关物,可以叫它喇叭。”元歌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