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见此顿时满意极了,笑道“还知道好歹,比旁边这只傻兔子聪明多了。”
谁是傻兔子
方瑾凌很不高兴,他说“殿下既然觉得钟齐哥哥说不对,那我们母子又能如何呢”
云阳侯摆明了讨厌尚轻容,丈夫厌恶妻子,这个家就没有她容身之所。
刘珂闻言,往石凳上一坐,双臂张开,靠在那栏上,懒洋洋道“将门之女,武侯之后,非得留在那乌烟瘴气地方这种烂透男人,留着何用看开点,趁着这个机会和离算了,至少你娘还能走。”
方瑾凌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隐晦不明,然后问“那我呢”
“你”刘珂上下打量了方瑾凌一眼,“要是舍得就跟着走呗。”
方瑾凌眸光微动“敢问殿下我怎么走”
“方才钟家小子不是说了吗,聪明点就拿着那纸状书去找杨慎行,让他放人。”
这话颇离经叛道,在常人眼里也就只有这满身荒唐,唯恐天下不乱七皇子才说得出来。再配上戏谑口吻,以及那张不正经脸,跟胡诌没什么两样。
谁要真按照他鬼话去做,别人只会觉那人疯了。
当然刘珂也没指望方瑾凌会听,他就是吃饱了饭多管闲事,说完就没再搭理,摸着小鸟毛,似乎这鸟比人让他更感兴趣。
可是突然,身后传来少年一字一句声音,“多谢殿下,可我不仅要我娘和离,让云阳侯放我离开,还要将侯府所有一切都一并带走,一根针都不留,送这些烂人名扬天下,遗臭万年,以此赔偿我娘受到欺骗和伤害,以及十多年青春损失。”
刘珂摸鸟毛手一顿,接着一脸见鬼地回头。
刚是这小子说
只见方瑾凌那稚嫩脸庞,带着依旧那淡淡而腼腆笑容,苍白脸色一看就知道身体极弱,毫无威胁。可越是这般人畜无害,越让刘珂觉得有种毛骨悚然冰凉感。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用惊异目光上下打量着方瑾凌。
方瑾凌走到软垫旁,靠近刘珂,伸出微凉指尖轻轻抚摸着这只幼鸟,然后以照旧软而糯声音不缓不急地说“王氏百年,底蕴深厚,景王殿下既然舍得用王氏女来笼络您,看来都这么多年了,王氏一族依旧尚未完全掌握在王尚书手上。殿下,真是可喜可贺。”
“娘,我竟然看走眼了,忒么你这只狼崽子披兔子皮”刘珂震惊。
方瑾凌闻言宛然,也恭维道“彼此彼此,七殿下,您这副玩世不恭,躲得起惹不起废物点心形象,也立得非常稳。”
“我琢磨着你这话好像不是在夸奖我。”刘珂说道。
方瑾凌眨了眨眼睛,脸上写着四字你听错了。
两人装模作样互相看着,突然刘珂拍着栏杆哈哈大笑起来,而方瑾凌则弯了弯眼睛,浅浅一笑。
“殿下,殿下”
远处,一个略微尖锐声音正压低着喊道,梅树间依稀能看到一个身着太监补服身影。
刘珂收了笑,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吵什么,爷在这里。”
“啊哟,殿下,总算找到您了,王家公子带人都已经到地方了,骂极难听,都等着找到您后出现出手教训您哩”
一个圆脸小太监眯着小眼睛,抹着头上看不见虚汗,对着刘珂哈腰着,扑面而来明明是憨厚傻气感,可惜他眼里准备搞事兴奋显示着有其主必有其仆,一样不是省油灯。
“咳咳”刘珂清了清嗓子,小太监一抬头,就见到边上方瑾凌,顿时啊哟一声“这,怎么还有人呀。”
“是你蠢,眼睛不看,长着用来吃饭嘛”刘珂骂归骂,但是却没有太生气,反而看了一眼方瑾凌,他觉得这小子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