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朝廷有这个王吗”
众人面面相觑。
“能称之为殿下这是位皇子。”卢万山不紧不慢道,“成年皇子中有端王,有景王,俱在京中,剩下的唯一一个排第七,应该就是他了。”
皇子
段平的目光微动,不由地与身边长老团的互相看了看。
卢万山仿若未觉,只是嗤笑了一声,“大顺立朝以来,不,从古至今,本官还从未听说过跑雍凉来就封的,这位殿下是有多不受皇上待见”
皇帝若是喜欢儿子,一般留在京中,放在身边给予重任,或封往山清水秀的富硕之地,再次一些,也是中原安逸之处,可没有谁被贬到边陲来,恨不得直接踹出关外。
雍凉或许商贸繁华,是个大城,可对京中来说,跟茹毛饮血的蛮荒差不多了。
卢万山这一说,段平和胡人长老都放平了视线,心中一点涟漪慢慢淡下。
“那信使人呢”卢万山说,“能到城下怕是不容易,去带过来。”
知州府内
被带进来的信使模样颇为狼狈,脸上还带着未结痂的血痕,看着似乎已经在路上整理过仪容,可依旧灰头土脸。
卢万山的师爷仔细地瞧着册封圣旨和宁王手信,然后对卢万山点了点头,“大人,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没有谁敢大胆地假冒圣旨欺骗他。卢万山故作惊讶地看着信使,“宁王这路上是发生了什么事”
“卢大人难道不知道吗”信使仿佛心中窝火,说话都是硬邦邦的,很不客气,“暴民冲撞,差点挟持殿下,卢大人,雍凉是怎么回事,为何有如此多的暴民”
“这啊呀,天灾人祸,本官也是有心无力,不知宁王殿下怎就选了这个时候来雍凉若是提早派人来通知一声,本官也好前去接应。”
卢万山的话让信使顿时火了,讽刺道“殿下什么时候来就封难道还要等着大人首肯不成”
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卢万山笑眯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凶光,但很快淡了去,他说“信使误会了,本官只是一片好心罢了。不知宁王殿下如今怎样,可还好”他关切地问。
“我等自是竭力护殿下左右,击退了暴民,殿下受了惊吓,特命属下先行一步请卢知州,他车驾随后就到,卢知州赶紧迎接吧,若是再有差池,殿下的脾气可不会太好。”
“原来如此,本官立刻召集上下,开城迎接,也请信使稍作休整,用些饭食,压压惊。”
然而这温言好语并没有让信使缓和下来,他叫住了卢万山,“等等,大人。”
卢万山回头,只见信使义正言辞又态度强硬道“好好的官道被一群暴民占据,成何体统,殿下命你即刻带兵将其剿灭,不得有误”
看来宁王在暴民手里吃了大亏,憋了一肚子火啊,卢万山了然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抚道“下官明白了,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
“卢大人”
“哎,不管如何,总是迎回宁王殿下要紧吧,万一耽搁了,有流寇跟随而来,你我也担当不起呀”
卢万山说完,见信使哑了火,于是掸了掸袖子,淡定地离开了。
宁王就封雍凉的消息,卢万山很快就命人散布出去,又令大大小小的官员集合,出城迎接。
张家家主张峰也来了,从古至今也没有哪个皇子拿雍凉做封地,他惊奇的同时,不免过来探个消息。
“不过是个无知小儿,无需担忧。”卢万山道。
见他胸有成竹,张峰便放心了,“那老朽就备下薄酒,晚上给宁王接风洗尘,见上一见。”
卢万山笑道“甚好。”